道:“异教横行,危如蹈海;深法无边,责无旁贷。”
姬沙于一旁细瞧这二人半刻,面上倒是浅笑,心下却隐隐生了疑窦,抬掌取了桌边茶盏,轻啜两口,不置可否。
当日入夜。
三更。
一人着夜行衣,黑布蒙面,悄无声息的,已是摸入五鹿浑房内。
此一时,借着穿窗之白,来人手起,寒光一动,提了短刃便往榻边。
五鹿浑正自沉睡,吐纳却是不匀,鼻息渐重,时不时还夹杂几句不知所谓的说话。
来人见状,倒也不慌,握着短刃的一掌又再紧了紧,因蒙着面,口内含混轻道:“死了一了百了,我且助你欢喜。”话音方落,举刃直下,丝毫不见迟疑。
与此同时,厢房另一头,五鹿老房内,一黑衣蒙面人如有感应,手起刀落,亦是不带半分犹豫。
电光火石间,兄弟二人性命,岌岌危矣。
然则,世间万事,无巧不成书。
恰逢此时,闻人战便如那莲台上结跏趺坐的菩萨,腾云驾雾间便到了五鹿老门外——救人水火,说的也正是如此了。
“小鹿!”五鹿老房内黑衣人陡听得一阵拍门声,身子一颤,急收了短刃,倏地一声,立时破窗奔逃。
门外闻人战听得响动,柳眉一立,闪身便往窗下,见窗门大开,探头往里一瞧,方见五鹿老徐徐起身,一边合衣,下榻掌灯,一边揉眼叹道:“夜已深了,谁还搞出这么大动静!”
闻人战隐隐觉得不妙,仆身一钻,跃窗而入,见得五鹿老,脆声疾道:“方才屋内,可有异样?”
“异样?”五鹿老一挑眉,斟了半杯冷茶,只濡了下唇,又漱了漱口,将那茶水尽数吐回盏内,朗笑出声,“夜阑美人踏月来,软玉娇香问寒温。这于本王,可算不得异样。”
闻人战朱唇一撅,直上前两指弹在五鹿老后脑勺,急急应道:“你晓不晓得,方才有人,自你房内逃了?”
五鹿老一怔,眨眉数回,下意识将那旧盏再近口唇,待得半刻,回神之际,方轻斥一声,单掌一扬便将那茶盏扫在地上。
另一边,五鹿浑房内。
蒙面客短刃直下,陡地却见五鹿浑自榻上忽地坐起,两目大开,茫然平视。来人心下一个激灵,怔楞片刻,心境方复,又再卯力,须臾便要将那短刃插在五鹿浑颈上,孰料得当的一声脆响,手腕一颤,那掌中短刃,已是径自碎成数段。
来人只觉虎口生疼,反应倒是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