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明儿卖么?今儿不卖酒,茶卖么?”
丁梦璜眨了眨眉,反应愈缓,冲身侧那中年汉子一笑,抬掌指点宋又谷道:“我说阿苦,瞧瞧,现在这帮子娃娃们,一个比一个横!”
被唤作“阿苦”的汉子强挤个笑,也不开口,自脚边摸索了个竹舀子,凑近口唇,噗噗吹了两回,混着口沫子跟些土尘,往酒坛里一捞,待得满舀,这便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后则长舒口气,瞧着煞是畅快。
五鹿老见状,暗暗吞了吞唾沫,踱步上前,不管不顾地,捡了地上另一只竹舀,大咧咧自行取了半勺,眼目一阖,喉结上下抖个几回,亦是一饮而尽。
“哎……”五鹿老鼓了腮,沉声自道:“这酒,可是同那日色浮天渊之差。”
丁梦璜一怔,反是笑道:“来人原是豪客!”
“不敢。”五鹿老拱了拱手,轻声接应,“乱云阁内有幸尝了两杯,念念不忘至今。”言罢,偷给五鹿浑送个眼风,又将那舀子直冲宋又谷丢了过去。
宋又谷眉头微攒,折扇一打,身子一侧,单掌已然捏在舀子把上,利落干净。
阿苦轻哼一声,右腕轻颤,径自又舀了些酒,闷头酣饮。
“丁掌柜,乱云阁日前出了件恶事,你可有耳闻?”
丁梦璜面色无改,懒声冲五鹿浑应道:“那消息,就跟生了翅儿似的,三国之内,早是传遍。”
五鹿浑长叹口气,颔首再道:“未见丁掌柜往薄山吊上一吊,尽尽哀思?”
丁梦璜浊目一瞪,抬声见怒,“早晚一死,哀什么哀?死都死了,吊什么吊?”
一旁五鹿老闻声,膝上一软,效仿丁梦璜方才样子,直直探手入了酒坛,蹲踞一边,一口一口掬着喝起来,边喝边道:“鱼龙两位前辈死前得饮日色浮,也算不枉尘世一回。”
丁梦璜一听,竟是哈哈大笑起来,抬掌让了让五鹿兄弟同宋又谷,缓道:“今儿个不卖酒,老子请酒,随你等喝去。若是这铺内不够,老子让阿苦再往窖上取去。”
宋又谷闻声大喜,折扇一收,自往柜内架上,取了两只手掌大小的酒坛,于掌内掂了掂,腕上结力,眨眉往五鹿浑身前送了一坛。
五鹿浑也不客套,取了酒封,咚咚咚下了三五口,直感唇齿香甜,果味四溢,这便打个酒嗝,身子一颤,赞道:“好酒!”
丁梦璜醉眼惺忪,轻声应道:“贮了一冬的果子酒,岂能不好?”
宋又谷同五鹿老一听,更是按捺不下,一边往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