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
五鹿浑同宋又谷已是一前一后出得洞来。
此一时,山上天气突变,雪如点点杨花,又似片片鹅毛,一寸一寸再将这山峦粉填个密密实实。
五鹿老紧裹玄狐领披风,大喇喇倚在步辇座上假寐。在其一匝,分立四名祥金卫,双臂平支,一动不动,将各自卸下的外袍搭成个简陋轿帘,莫敢教一片雪花飘在五鹿老跟前。
五鹿浑甫一出洞,得见此状,抿了抿唇,抬眉便冲一侧祥金卫递个眼风。
那祥金卫立时解意,恭声奏道:“大皇子,您可算出来了!”
步辇上的五鹿老一听,登时启睑,冲正前的祥金卫低喝一声“去,去”,待身前遮蔽开了,这方瞧见出洞的二人,正要巧笑,却耐不住先打了个呵欠,伸个懒腰,下辇轻道:“兄长,你可算是回来了。”
五鹿浑轻应了一声,冲五鹿老询道:“自我们进洞,你等在外可有听闻什么怪音?”
五鹿老一怔,搔首思量着,再瞧瞧身边几名祥金卫,见其皆无异状,旋即应道:“反正栾栾未听得一声半句。”一言方落,又再低低嘟囔道:“若有得闻,哪里还能这般心平气和在外候着,早得令他们将这怪洞扒开,立时入内解兄长急困不可!”
五鹿浑见五鹿老面上神色,便知其曲解了自己意思,颊上硬挤个笑,摇眉苦道:“小王爷,我哪敢怪罪。”
五鹿老听得这话,方又解颐,疾步上前,沉声紧道:“兄长,你们在那洞内,可有发现?这洞里,是藏着珠玉百箱黄金万两?还是盘着山妖艳鬼画皮娇娘?”
宋又谷轻嗤一声,两手抱臂,不屑道:“我说五鹿老,你那脑袋里除了女人跟钱,还有没丁点儿旁的物什?”
“有啊,怎能没有?”五鹿老效宋又谷模样,也将那两臂拢在膺前,眉尾一飞,抬声便道:“丁家的酒,王家的肉,琵琶女的小曲儿,还有我养在东山围场的血马、金豹、白狮兽……”不待接应,五鹿老上下打量衣着单薄的宋又谷两回,紧了紧衣领,朗声讥诮,“然则,现下本王脑子里,闪来闪去的,也只有那红炉暖阁、羊羔温酒了。”
一言方落,果不其然,宋又谷肩头抖个两抖,连连打了五六个喷嚏仍是不住。
“你……你……”
五鹿浑稍一拂袖,睬也不睬身边二人,只是冷眼瞧瞧两面恭立的祥金卫,缓声慑道:“选个机灵的,速往最近的镇上,寻上三五个制锁开锁的能工巧匠,带来这处,入洞将那人困缚解了。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