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多半人怕还未闻那大明孔雀摧之名。我也曾多次听先师提及,说祖师曾受邀往玲珑京郊野参加三经宗掌门大会。便于那时,其功登峰,其法造极,于会上大大露了脸面、扬了声威。然则,自其归返,不见欢欣,却是日日心事重重,时时魂不守舍。那般异样约莫两月,祖师便彻底失却行踪,直至当下。”
胥留留心下愈发不解,探掌挤按两颞,轻声接应,“失踪之前,凤池师太可还有旁的怪异言行?”
柳难胜又再摇眉,顿了片刻,低眉一扫自己衣衫,又抬掌推了推云髻,濡唇轻道:“葡山派本归佛教,弟子俱为尼僧。祖师也是削了发,受持大戒的。”
“然,偶有一日,祖师自言——若以法眼观,无俗不真;若以世眼观,无真不俗。既是如此,那便幻自归幻,空自还空,原若本来,本来原若。”
柳难胜径自阖了眼目,浅笑嫣然,由衷敬道:“祖师开悟,自那日后重又蓄发,且废了派内若干戒律。此一事,先师自我少时便开始念叨,不住称奇。而今,葡山派上下,弟子皆可扫脂点樱,婚配人家。”
“凤池师太蓄发,可是就在失踪前几日?”
“这倒不然。祖师失踪前,怕已蓄了一年的发了。”柳难胜沉声再道:“只是祖师那般中规中矩的脾性,开悟蓄发,弛章废纪,我总觉得透着些古怪。除却此事,便再无甚异状。至少,未听闻先师提及只言片字。”
胥留留心下暗叹,两手一合,一本正经戏谑道:“留留可得代兄长向凤池师太致谢。”话音方落,却未心死,强笑再道:“僧尼一家,四绝掌同大明孔雀摧,凤池师太同鱼悟禅师,中间或有些你我皆不得知的关连。”
“事已至此,个中秘辛,何人可解?”柳难胜一语未落,又再哼道:“只是,我葡山派内弟子,口口相传,日日祭拜,无有忘怀祖师事迹,无不感佩祖师为人。我等敬其如祖如母,皆可以命作保——四绝掌本源正宗,出于祖师,绝非来路不明、邯郸学步!”
一言方落,胥留留稍一缩腮,立时噤声。
闻人战听得那激烈言辞,倒是徐徐自杯碟包围中抬起脸来,口内吧唧着,冲柳难胜娇道:“柳掌门,那凤池祖师可也似你这般好看?先前我每每问及师父,他总支吾其言,只道凤池师太胸中磊落,气度不凡。”
柳难胜瞧着闻人战那沾着油渍的俏脸,心下不耐,屏了半刻,终是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轻快应道:“派内有祖师画像,传承至今,早晚叩拜。那画中之人,确是威仪具备,见棱见角。”柳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