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二字,顿感脊背冷汗交流,正待详询祁门关因果,却听得五鹿浑缓道:“柳兄,却不知尊师……”
“喔……是了,”柳松烟眉头一低,见自己长衫袍尾满是尘垢,探手一掸,却又立止,切齿怒道:“便在十日前,那异教趁夜潜入钦山地界,行刺杀之事。异教内皆凶邪怪恶,强梁跋扈,其有伤人害命之举,倒不稀奇;可怪就怪在,那群人悄无声息,动如鬼魅,连一名本派弟子亦未惊动,便不声不响涸尽恩师周身鲜血,取了恩师项上首级!”
“我那恩师,十一式倦客烟波钩,取过多少歹人性命?护过多少烝民生息?即便我等弟子昏愚不才,没得防备;恩师他老人家总不会那般容易便着了异教的道儿,连一招半式也不施展,欣欣然奉上自个儿脑袋吧?”
五鹿浑同宋又谷对视一面,二人心内,竟同时浮现雪山密洞内隋乘风所留刻字。一时间,两方思绪亦是走在一处,隐隐忧心那钦山范一点可也会有些个不为人道的恶行污事,自忏前愆,此番得遇异教,便作个顺水推舟,毅然决然引颈就戮,以为赎罪。
闻人战一听柳松烟说话,目前不可遏制地,却是忆起那夜乱云阁惨状,五内之烟顿生,不由得两掌攒拳,怒眼环睁,厉声斥道:“那大欢喜宫,可气的紧!又奸又恶,理当万死!”话音虽落,其恨未销,叵奈自己身在葡山,又不知那异教所在,不然,非得撸起袖管,亲杀几名教徒方算解恨。
宋又谷掌内折扇不开,于五指间颠来倒去转个几回,唇角一抿,沉声附和,“即便异教当年不是莫名偃旗息鼓,归逃遁藏,怕也迟早得遭三国禁戢,脱不了覆灭的命去。”
五鹿浑同宋又谷换个眼风,细细思量一刻,轻声再冲柳松烟询道:“柳兄,却不知尊师遭害之后,你可是亦为那异教所迫,一路追逼至此?”
柳松烟听得此问,更是见恨,一边扼腕,一边起身,直视五鹿浑,一字一顿道:“确是为人所迫……然则……并非大欢喜宫。”柳松烟踌躇半晌,攒拳使力,将那指节攥的咔咔作响,嗔目怒道:“驱我下山、危我性命者,乃是我那些平日里亲密无隙的同门师弟!”
“这便奇了。你师父既是被异教害了,你师弟们不去寻那罪魁,反来纠缠于你,有何益处?”
胥留留口唇咂摸两回,面上更见端凝,眼风示意闻人战莫再多言,心下计较着,又暗扫了柳松烟一眼,自行接道:“柳大哥,你且慢慢言来。”
柳松烟稍一嘬腮,前后朝五鹿浑同胥留留作了个揖,阔步回返座上,垂眉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