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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书?”宋又谷声音几不可闻,接了那物件,翻个两回,瞧个两眼,见那书上所绘,皆似鬼画符,一无图,二无文,思来想去,也没瞧出个端倪。
“啪!”一声脆响。
那小沙弥眼目初开,便见宋又谷倾身,自蒲团边拾起一物。
“小师傅,”宋又谷故作惊诧,佯楞片刻,将那经书示于身侧闻人战,自己亦是草草瞧了两眼,后则毫不耽搁,疾将那经书往小沙弥目前一递,恭敬请道:“这是何物?方才无备,其径自从方丈僧衣中掉落,正于在下目前,真真将我惊了一惊。你且瞧瞧,若是经藏,万望好生收藏。佛法之内,智慧如海。切莫污损,生了不敬三宝之嫌。”
小沙弥见状,连声称谢,接了那书册,直冲宋又谷起手赞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此一物,掉落当前,倒也同施主有缘。”
“小师傅,这物什,究竟何物?怎得其上所写,我全不认得?”闻人战上前踱了两步,单指缓绕发辫,脆声询道。
“阿弥陀佛。此一物,确是佛经;然则,其所用字,超出你我所知。”小沙弥满面天真,言辞颇见坦夷。
“此物来历,方丈常言。许多年前,一行脚僧人不远万里,北来传道。苦行一路,居无安,食无饱。其根非华夏,仅能言几句中土说话。因着此弊,想来其途中没少遭受驱逐谩骂。若是被人误会作了避之不及的疯乞儿,便也罢了;若是碰上心无佛祖之辈,怕是短不了轻贱捉弄,实心作梗。然,即便万难千阻,外僧向佛之心,从无有改。笑骂由人,其倒也全不介怀。”
闻人战一听,手上动作立止。两掌徐徐捋了捋耳侧碎发,待将之收理服帖,这便将两臂垂下,紧粘衣裙,面上神色也是霎时庄重起来。
“此位僧人所行,战儿钦佩!”
小沙弥一听,起手相应,稍顿片刻,又再接道:“也不知那外僧跋涉了多久,许是几月,许是数年,终有一日,其西行化缘,便见金台寺,又遇暴雨,这便想着望门投止,于本寺求个一餐一宿。”
“方才倒是瞧见了韦陀菩萨将降魔杵抗在肩上。想来,贵宝刹予不少云水僧行过方便。”宋又谷两掌合十,沉声赞道。
“方丈本就慈悲,更是感慕那些行脚僧人传道之心。那外僧,言辞不通,却是险阻不惧,跋涉至此,其心可贵之至。故而方丈不仅修斋款留,还整日同那外僧对偈论佛。二人言语相异,佛心大同。故而其无需一言,以心传心,一拈花、一破颜、一对视、一起手,便是禅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