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恼恨非常。
女人见状,藕臂一挥,迅指之间,其身前那精壮男人便似柱青烟一般散了去。
“随你是只手遮天的皇帝,抑或纠纠桓桓的武人;管你是寒窗死读的腐儒,还是沽卖油花的浪子,只需你是个男人,便不能不爱了我、迷了我去。”
女人言罢,玉指缓点,掩口格格娇笑个两回,后将面颊一扬,定睛正对上五鹿浑眼风;一面眉目传情,一面单手自顾自抚弄绿鬓,轻将发梢绕指几圈,再将一簇发尾递进口里,不住舔舐。
“至于你……眨眼之间,终要成为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汉。你既也是个男子,又怎能逃得出我的五指山?”
五鹿浑唇角轻颤,似是为这女子取了魂收了魄,上下唇翕张开闭,舌尖膨大,含混不清应了一句。
“是……正是……”
一言方落,五鹿浑目前模糊一片,摇眉定上半刻,再启睑时,终是查见榻上女子面容愈发清晰。
那含情眼目、风流唇齿,皆是五鹿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亲近到不能更亲近的样子。
“栾…栾栾!”
五鹿浑一顿,心下莫名惴惴,抬掌使力,将两目好一通揉搓,细细再辨,却见那女子倏瞬化形,眨眉由眠花宿柳倜傥风流的五鹿小王爷变作了淫私无挟手不害生的方外俊和尚。
“同…同括?”
而此一时,五鹿浑眼目前,哪里还有那馆娃宫铜雀台、琉璃榻美人怀,全不过是大火之后的断壁残垣,废墟一片。
五鹿浑眉头一低,却见自己身着白狐围领披风,两手前托一整张虎皮,笑意缓退,低声自语,“此回冬狩,我一人独猎虎王。这幅整皮……本想拿来送了你……”
话毕须臾,眼目前那废墟陡化新立。屋内一人,着一昏黄衲衣,起手正面,一字一顿冷声呼道:“愿我未来,不闻恶声,不见恶人!”言罢,僧人单臂一落,捡了脚边火把,面无五情,眨眉将房屋同自己俱付一炬。
头顶点点杨花、片片鹅毛;身前条条火蛇、道道红光。
五鹿浑鼻头微酸,膺内抑闭,如同为人塞了满口豆梨,吐也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两手攒拳轻颤,极力欲要越过目前人墙,投身火聚之狱。
“放我进去!我须救他!快些放我进去!”
此一时,宋楼祠堂内。
容欢手持金樽,心胆几裂,忙不迭同对面扮成秦樱模样的闻人战换个眼风。
“我说泥鳅,门外声音…似是鹿哥哥。”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