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时低头给自己的脚底的伤口涂酒精消毒,刺激的酒精接触到敞开红肉冒着血丝的伤口立刻产生细小的白色泡泡,比想象中的疼,她龇牙咧嘴故意夸大。
周谵的房间大门敞开,他转身拿杯子刚好看到她龇牙咧嘴倒吸冷气,也仅仅是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
挂在木制房梁上的白炽灯一摇一晃,光线也跟着摇晃,他的五官一半隐在黑暗中,露出硬朗的下半张脸,下巴冒出一点胡茬,衬托他的体型格外有男人味。
江有时抱着膝盖坐在矮凳上,仰着头脖颈呈一道优美的弧度,光线照在她那一头栗色卷发上,她正盯着天井的月色看,身体小小一团,光线将她的影子拉得斜长,显得有一丝的落寞。
周谵依旧面无表情,他的手放在房间的木门上,咯吱一声,木门发出沉重的声音,大厅的影子动了动。
江有时听到声音回头看了眼,斜对角的房间的木门敞开一角,男人脱了上衣露出让人看了面红耳赤的身材,宽肩窄腰,后背肌肉迸发,接着他躺上了床,床又是一声咯吱响,他就这样睡了……
这样睡了……
睡了……
江有时一脸问号:
他居然就睡了?
她看起来像好人吗?
他对她没有堤防吗?
现在的男人警惕心这么低的吗?
环顾一圈,破破烂烂上了年纪的老房子好像也没啥值钱的。
一个穷酸教书先生果然没多少工资啊。
江有时默默自我反省,她得再纹几个狂野嚣张,让人家看到就害怕颤抖恨不得跪地求饶的纹身!
右手臂的武士猫太过温和。
她抱着膝盖蜷缩一团靠在沙发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黑夜过后,是带着希望的晨曦,从天井照进来,天际渐白。
周谵习惯早起去学校站岗,六点钟一到他就自然醒。经过大厅看到沙发上蜷缩的人儿,他目不斜视直接走过,看都不看她一眼。
江有时没睡好,翻了个身从狭窄的沙发上摔了下来,好在沙发并不高,她这一摔,倒是摔清醒了,把瞌睡摔没了。
昨晚太暗,灯光也不好,她没有看全周谵屋子里的布局,她揉着眼睛看到一天井的院子种满了花花草草,终于明白为什么蚊子这么多了。
这男人挺有闲情逸致的。
周谵打开门进来,看到她坐在地上发呆,头发本来就卷,一夜过后更加凌乱,她小脸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