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安澜学院的第五天。
蒲草软趴趴的蹲在地上,半天直不起身来。
金先生给的解毒丹吃了好几粒,好歹是消停一会儿了,要是再如此下去,别说大雪山了,能走出定风州就算蒲草命大。
临时前霍先生忘记给盘缠,蒲草少年心性,面皮又薄,觉得凭双脚也能走到大雪山,于是每天趁着清晨和傍晚赶路,待到太阳出来就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深夜时找个无人的破庙和荒宅歇息。天气太热,晌时的太阳烤得人架不住,加上蒲草九阳之体燥气原本就重,因而走走停停,行了不过三百里。
住不是问题,哪里都可以将就一晚,少年有少年的好处,再疲累一觉醒来,又生龙活虎了。蒲草在三多集时便独自一人在河边草屋住,胆子打小就大,夜间睡得也踏实。金先生说过,世上没有鬼魅,人死了便从此消失,如枯叶化泥,生命是一场单向的轮回。霍先生也说过,鬼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心,就算真的有鬼,也敌不过恶人的心。这些话,蒲草都记着呢。
行也不是太大的问题,由璟至隆,一路向西,途中需经历十一州,只要避开战乱之地,三个月可达,这些出行前都已仔细算过,沿途问路即可。
头等大事便是吃了。蒲草为了避免麻烦,大多选择一些小路、直径,时常走上半天都见不得一个人影,全靠逮一些野味掏一些鸟蛋果腹,没油没盐寡淡得很,再不就是摘些野果子野蘑菇,饥一顿饱一餐。
半个时辰前,饿得发晕的蒲草瞅见路边密林有几株野果树,挂着黄黄拳头大的果实,蒲草实在是饿得扛不住,蹭蹭爬到树上吃个痛快。
一炷香时间不到,蒲草的肚子开始痛起来,一阵压制不住的喷涌感由小腹向下,急切的想出来和这个世界见见面。蒲草手脚并用从树上呲溜下来,边跑边解腰带,蹲在不远处的草丛拉了个痛快。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蒲草换了六个地方拉稀,拉得头晕眼花腰酸背痛,双腿麻得像一万只虫蚁在爬。
吞了解毒丹,缓了一会儿,蒲草觉得自己半条命捡了回来,把随身的行李藏好,佝偻着腰找个树靠下,心想这半日估摸着动不了了。
不到一盏茶的光景,远远看见两个布衣汉子朝着蒲草走过来。
“哎,小子,沙止城怎么走。”一人脖子全是刺青,扯着嗓子对蒲草问路。
“不好意思,这位大哥,我也是个赶路的,不熟悉去沙止城的路。”蒲草见二人面相不是良善之辈,不愿多啰嗦。
“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