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的皮靴由整块动物皮鞣成,别看毛乎乎的,又暖和又轻便,还耐脏。
一开始蒲草很不习惯,总感觉脚在皮靴里不服帖,苏子仲教他用雪焰酒将新靴子泡一泡,果然紧致许多,脚臭味都小了。
蒲草也想找点其他的事情干干,但是苏子仲这一队每人都分了任务,就他和苏子仲是闲人。要打仗也没那么多闲话来扯,只把绑靴的带子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公子,来了!”红棉从高处喊道。
苏子仲连忙安排人将马牵到高处,待上了沟沿,蒲草看见远处二十来个睦国斥骑狼狈奔走,毫无队形可言,不少人身上以及坐骑还带着伤,跑的慢的斥骑被穷追不舍的高家堡堡丁射下马来,在草甸上翻滚哀嚎。
没人会多看一眼,军士们鞭子甩得老高,狠狠的打在马臀上,疯狂压榨最后一丝马力。只要跨过了鳌头沟,再跑上一刻钟,就能寻到睦军大营附近的游骑。
对睦国斥骑来说,希望就在眼前,过了这道沟,就能活下去。只需要比身后的战友跑的快就行,那些落后的人会牵制住堡丁,为逃亡多争取一点点时间。
落后之人的下场早已注定,这就是战争最真实的面目。
“把他们切开,放几个给朱幼植。”苏子仲控马迎了上去。
见苏家堡已经接战,高家堡的堡丁只留了几个断后,其余的全部折回去,他们还要将下一股斥骑再驱赶到此处。
苏家堡的堡丁们在马上大声呼喝,如蒲草每次去猎捕雪兔时雪犬惊扰雪兔一样。
睦骑见有人拦住归途,慌忙驭马转向,散得更乱了。
苏子仲一马当先,追上最近的一个骑兵,一剑将骑兵半个身子斩开,剑势未尽,战马的脖子被划开长长的口子,激起冲天的血柱。
战马人立而起,悲鸣一声,带着挂在马镫上的半截骑兵身子,直直倒在地上。
来年,此处的草应该会更绿更肥吧。
苏子仲手中的剑顺势而收,掷向将身子伏在马上的一名斥骑,这名斥骑铁盔早就歪了,鲜艳的盔缨胡乱地压在马鬃上,战马的口鼻已经喷出大量的白沫子,高速的奔逃让战马不堪重负。
长剑插在战马的脖颈上,马头一歪翻了好几个跟头栽在地上,传来一阵骨碎的声音。斥卒被马带着在草甸上翻滚好几圈,砸的不成人形,痛呼尚未完整的发出来,便生生被呃在喉咙里。
一边倒的厮杀仍在继续。
苏家堡的战马刚刚在细峡里休息,比斥骑的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