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雪焰酒跳的还要快。
一下一下越来越快,就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蹦到凌子的手上,让她看看蒲草最心底那些欲语还休的想念和纠结。
十四岁的蒲草,黑黑的脸庞泛起一片紫红,盘脚坐在草甸上,草甸被篝火熏的很干燥,像蒲草的嘴里那样干。
“清醒一点,再清醒一点,和她多说几句话,多说一句也好。”蒲草右手拇指和食指狠狠地掐在手中的雪羊肉中,心里想着不能这般没出息,要像苏子仲那样风流倜傥云淡风轻,可几次张嘴都发不出声音,只好机械地保持笑脸,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细微抽动。
苏子仲正在和刘净秋说近日将前往大雪山,被蒲草听了去,好歹是找了个话题,顺了顺呼吸,对凌子说道:“听说凌子公主要出使大雪山,那边比刘家堡更冷,要多穿点衣服。”
这叫什么话,凌子公主又不是傻子,冷肯定要多穿衣服啊,自己在瞎说什么。蒲草好不容易开口,说完就觉得在凌子公主眼里肯定傻乎乎的。
“多谢关心,我就是挂个头衔,具体的事情还是几位大人拿主意。”凌子似乎不是太喜欢提到大雪山的出使任务,扯了扯跟苏子仲聊得正欢的刘净秋,“净秋,外面太吵了,外面回你房间说话可好。”又站起身对蒲草歉意道,“恕凌子失陪。”
刘净秋还想缠着苏子仲,苏子仲却记挂着跟蒲草说伍长的事,赶紧支走刘净秋,让刘净秋好好陪着凌子公主。
刘净秋撅着嘴一步三回头,蒲草的视线也根本就没离开过凌子的身影。
完了,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是不是惹她不高兴了。
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该死,早知如此今日就不该和她聊天了,就不能多忍忍么?
蒲草一巴掌抽自己脸上,看得苏子仲目瞪口呆。
“哎,找你说正事儿,你去哪?”蒲草仍下苏子仲往回走。
“去寻死。”
苏子仲一头雾水,不对啊,蒲草截神指前几日才发作过,好端端的干嘛要寻死,别是把知道自己可以修行武学了一激动把脑子搞坏了吧,等到了大雪山得请教内的大夫给瞧瞧。
眠月阁,老鸨卧房。
“六娘开门,六娘,我是莺儿。”一名穿着眠月阁侍女服饰的婢女气喘吁吁的敲门。
“有没有人看见你过来?”
“没有,白日里人稀,来时没见着几个人,都在睡觉呢。”
“赶紧说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