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心中苦楚,大殿之上也止不住眼泪,凌子是正使,代表的是丰国的颜面,无奈只得将头愈加低了掩饰过去。
眼泪一颗一颗滴在小巧的皮靴上溅开,凌子感觉这大约就是自己心碎后的样子吧。
席雪城,赵氏祖宅。
丁逸与一众长老的雪辇在赵氏祖宅的门口停得整整齐齐。
迎雪节是圣教的大日子,此时大雪山留守人员不足百人。
丁逸赶到席雪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众长老来看望赵岚琇。
黄翊先是去迎了丁逸,又给赵家祖宅传了消息,此刻正与赵岚琇的长子赵承节陪着雪神教的高层到了赵岚琇的卧房。
赵岚琇从不让家族子弟参与教内事务,也从不为赵氏子侄谋任何职务,这在大雪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赵氏一族只做着几代人沿袭小本买卖----将雪木枝做成雪木香。
在大雪山,雪木香几乎人人会做,但只有赵家作坊做出来的雪木香香味最清雅最让人舒服。
不比外面那些粗制的雪木香,要么浓腻,要么烟多,因而敬献雪神的雪木香,隆国人都钟意赵家出产的雪木香。
买卖虽小,可需求的量却大,赵家人凭本事养活一大家子,相比教内某些长老多捞多占,赵岚琇的人品更值得雪山子民敬佩。
丁逸见到赵岚琇盖着被子闭目躺在床上,轻轻对众人摆手,示意不要惊醒了赵岚琇。
如黄翊所言,赵岚琇比在大雪山的时候更加瘦弱,干巴巴的皮肤紧紧的包在脸上,显得颧骨很是突出,额头的皱纹像裂开的树皮,一道又一道的刻在赵岚琇的眉毛之下。
一头银发干枯得如缺水的雪茅,稀稀拉拉地压在枕头上。
“阿爹,阿爹,大主祭和长老们来看你了。”赵承节轻轻唤着赵岚琇。
“不用打扰赵长老休息,等赵长老醒了我们再来。”丁逸连忙拉住赵承节。
“阿爹最近每日都只能醒个把时辰,其余的时间都在昏睡,连无法下床都不行了,便是如厕,都需要我们背着。阿爹说了,若是大主祭来了,务必要喊醒他,他还想趁着能清醒说话之时多与大主祭说几句。”赵承节抹着眼泪。
许是赵承节哭出了声音,惊醒了赵岚琇,赵岚琇缓缓睁开眼皮,无神的双眼动了几下,看见丁逸来了,挣扎着想要靠在床头。
丁逸本坐在赵岚琇的床前,黄翊站在床侧,赵岚琇几次努力却撑不起身子,丁逸正起身准备去扶,黄翊手快些,先一步扶着赵岚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