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钟离春在席雪城暗中的驻点,从掌柜到伙计,甚至一些正在喝酒的客人、外围打转的闲汉,都是钟离春的人。
人声鼎沸,钟离春与钟樵相对而坐,帘子半垂,外人看不真切。
“皇叔,确定是梦魇,丁扬亲自在雪鹰城西门勘查过,不会有错。”钟樵给钟离春倒上一杯雪焰酒,低语道。
钟离春揉揉前额,递给钟樵一封信。
“你也看看,写信的人比我还清楚你们的勾当,要不是这封信,许多事情我都蒙在鼓里,这些年,你们比我想得还要长本事啊。”钟离春也收到一封信,内容跟曹知寒的差不多,不过是换了钟长老一派干的事而已。
钟樵借了光看了一遍,面有尬色。“皇叔,这......”
“我也没追究你们的意思,当务之急,是怎么将贩卖给睦国的十来万人口有个说辞。”钟离春顿了一顿,“另外,你那个二儿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和丁逸搭上了,成大事者,不可有妇人之仁。”
“皇叔,那个逆子我恨不得一掌毙了,谁能想到他为了上位居然背着我倒向了丁逸,现在有影灭随时保护他,我这个做老子的,居然都动不了他。”
“杀死曹馗的事,他知道多少。”钟离春问。
“这件事我亲自安排的,谁都不知道,现场的我都杀光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贩卖人口的有些环节是交给他母亲的娘家去办的,也许那个逆子知道些细节。”
“现在再说这些都没用了,雪兔急了还要咬人,你立刻安排我们掌握的力量,教内这边我会布置好,待迎雪节一过,先下手为强。”
苏子仲被安置在丁逸住的地方,受着最严密的保护,蒲草和丁雪韵陪着他。
迎雪节是雪神教的大日子,丁雪韵自然随着父亲过来,在大雪山,丁雪韵无数次想象过与苏子仲见面的场景,却不想苏子仲变成此等模样。
苏子仲整个人很木然,如一根烧焦的雪木,没有表情,没有言语,就是痴痴的坐着。
无论丁雪韵怎么唤他,都不曾对丁雪韵多看一眼。
“蒲草兄弟,你能出去一会儿吗?我想跟子仲单独说说话。”丁雪韵已经一整天没有合眼了,疲色甚重。
蒲草能感觉到丁雪韵的心疼,虽然蒲草不知道情情爱爱为何物,但丁雪韵看苏子仲的眼神,与自己看凌子的眼神几无二样。
这个在苏子仲眼里张牙舞爪的女子,也许并没有苏子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