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闻、空智、空性三位高僧坐定,喝了一杯清茶。空闻说道:“张真人,贫僧依年纪辈份来说,都是你的后辈。今日除了拜寿,原是不该另提别事。但贫僧身为少林派掌门,有几句话要向前辈相问,还请张真人勿见怪。”
张三丰向来豪爽,开门见山的便道:“三位高僧,可是为了我这第五弟子张翠山而来么?”张翠山听得师父提到自己名字,便站了起来。
空闻道:“正是,我们有两件事情,要请教张五侠。第一件,张五侠杀了我少林派的龙门镖局满局七十一口,又击毙了少林僧人六人,这七十七人的性命,该当如何了结?
第二件事,敝师兄空见大师,一生慈悲有德,与人无争,却惨被金毛狮王谢逊害死,听说张五侠知晓那姓谢的下落,还请张五侠赐示。”
张翠山朗声道:“空闻大师,龙门镖局和少林僧人这七十七口人命,绝非晚辈所伤。
张翠山一生受恩师训诲,虽然愚庸,却不敢打诳语。至于伤这七十七口性命之人是谁,晚辈倒也知晓,可是不愿明言。这是第一件。
那第二件呢,空见大师圆寂西归,天下无不痛悼,只是那金毛狮王和晚辈有八拜之交,义结金兰。谢逊身在何处,实不相瞒,晚辈原也知悉。但我武林中人,最重一个‘义’字,张翠山头可断,血可溅,我义兄的下落,我决计不能吐露。
此事跟我恩师无关,跟我众同门亦无干连,由张翠山一人担当。各位若欲以死相逼,要杀要剐,便请下手。姓张的生平没做过半件贻羞师门之事,没妄杀过一个好人,各位今日定要逼我不义,有死而已。”他这番话语,满脸正气。
空闻闻言,念了声:“阿弥陀佛!”心想:“听他所言,倒似不假,这便如何处置?”
空闻方丈看向张三丰道:“张真人,今日之事如何了断,还请张真人示下。”
张三丰道:“我这小徒虽无他长,却还不敢欺师,谅他也不敢欺诳三位少林高僧。龙门镖局的人命和贵派弟子,不是他伤的。谢逊的下落,他是不肯说的。”
空智冷笑道:“但有人亲眼瞧见张五侠杀害我门下弟子,难道武当弟子不敢打诳,少林门人便会打诳么?”左手一挥,他身后走出三名中年僧人。
三名僧人,拥有共同的特征,全部瞎了一只右眼,想来应该在临安府西湖边被殷素素用银针打瞎的少林僧人圆心、圆音、圆业。
这三僧随着空闻大师等上山,张翠山早已瞧见,心知不好,定要对质西湖边上的斗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