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苟的心思都给涤荡干净了。
李林甫则是一脸沉醉的样子,不住地奉承皇帝。李隆基很显然很受用李林甫的恭维话,带着得意和炫耀的口吻说:“其实这都是娘子的手笔。这些梅花,这个轩馆。他们在梅花树下用白玉笛吹奏,果然越发的超凡脱俗了。”
说着笛声慢慢的消失了,但是余韵袅袅,大家觉得耳边和心里还回荡着刚才的乐声。一会就见着几个梨园子弟们进来,其中一个拿着的正是羊脂白玉打造出来的笛子。裴宽看着那个笛子,暗想着这样的东西只怕是要花费千金也未必能办到。这样上好的白玉,油润温和,不含一点杂质,只怕一个熟练的碾玉的匠人也要花费一年以上的时间才能打造出来。更不用说这个笛子声音那样好,单独碾玉的匠人是不能完成的,这还需要个做乐器的大师。两个人合作才能做出来,这样的话肯定要有废品出来。这样大的一整块玉石料子,裴宽真不愧是户部尚书,立刻在心里算计起来,今天一支曲子只怕是花费不菲了。
现在虽然是天下太平,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战事,各地赋税还算是不错,但是饱带干粮晴带伞,皇帝的开销越来越大了,但是农田,那些失去田地的农人越来越多。这么下去总不是个法子。
裴宽的心情慢慢沉下来,音乐美酒和美食带来的愉悦很快就被担心掩盖了。
等着宴席散去,李林甫看着一个人默默低着头的裴宽,上前说:“今天的情形裴尚书你是看见了,云裳馆的官司你可知道是什么结果?”
裴宽有些生气的哼了一声:“能有什么结果,虢国夫人炙手可热,其实她还有什么必要打官司呢,看上了长安城那块地方,直接请陛下下旨就是。何必要到京兆府衙门打官司呢?”
“裴尚书,你可有点偏颇了。我是看了云裳馆的案子,分明是那个土地主人背信弃义,当初云裳馆租地的时候,给的地租也是市面价格的两倍了。平心而论那块地方放在以前也是东市里面怎么样的。要是按着市场价格,能按着市面价格租出去已经是很好了。结果那个地主看着云裳馆的生意好了,狮子大开口,人家在上面修建了那么多的房舍,花费了多少?若不是云裳馆有这样的背景,你说这个案子,那个地主是不是个贪婪卑鄙的人?”李林甫声音不高,可是每个字都敲打在裴宽的心上。
竟然是这样的经过!裴宽忽然觉得天气怎么热起来了,身上的袍子就似乎有点太厚了。李林甫接着说:“谁知官司到了京兆府衙门,那个裴敦复直接判了云裳馆败了官司,要限期搬走,那些房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