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计划其实很简单。
计划一:由骆旺写信给那七八位同阵营的宗室,然后由我跟卫青代为送信。
计划二:当天晚上开始,王府中将陆续有人病倒,连夜召官医入府,证明府中有伤寒流行。接着,为防止传染要将患病的人遣送出府。第二天,再有几个人感染到伤寒陆续出府。到第三天,骆旺就可以伪装成病人出府了。
说做就做,找个人喝一大碗姜汤,盖上大被捂汗,这么炎热的南方的夏天,不热得头顶冒烟大汗淋漓才怪。然后在脸上用胭脂涂上些斑点,在黑夜之下,果然十足十是个伤寒病人。
不过即使如此,也不会瞒过医官的眼睛,因此,医官自然必须是自己人。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第一个第二个病人从头到脚,浑身包裹得象棕子一样被遣出府时,守卫的禁军虽然捏着鼻子捂着嘴,倒是认真仔细地检查。
第三个似乎更重,当打开蒙脸的布时,甚至一口秽的物吐到一名的禁军身上,吓得那家伙飞也似的跑了,估计是怕传染赶着回家洗澡更衣。
到第四个,禁军们个个都躲得远远的,据说那个被吐了一身的禁军回去之后就腹泻不止,不知道是不是传染了伤寒,大家都不想做下一个倒霉鬼。
其实那个禁军真的很倒霉,他不是被传染,只是喝了……放了“巴豆”的粥而已。
第三天,骆旺经过精心的伪装,顺利地混出了王府。
宗室们聚会的地方,是骆旺在城郊的一间别院,地方僻静清雅,院内院外布满了宗室们隐伏的侍卫,安全不成问题。
此刻,这里没有宁静。
我跟卫青一左一右,扮作侍从的样子侍立在正位而坐的骆旺身后。静静地看着一班宗室权贵们为了汉军南下的事吵得不可开交。
有人说干脆弃城逃跑,不能为了一个专拿鸡蛋往石头上碰的笨蛋将一家老小的性命搭上;有人说不如暗中托人向汉军投降,说不定可以获得赦免保全宗室;还有的说事已至此,只好拼死一战,是生是死单看天意。
然后大家一齐痛骂骆郢,把用在昏君暴君无道君身上的所有词汇都痛痛地堆砌在他身上,最后每个人都满脸赤红,额上青筋暴涨。
哎,一群可悲、可怜又没用的家伙!
骆旺坐着一言不发,作为常年玩政治的老人精,他知道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等到他们所有的办法想尽了,所有的智慧用光了,所有的怒气、怨气、力气都发泄完了,就是轮到他主持大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