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听过了老掌柜的一番话,算是验证了他听闻的传言,当下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好,唯有一声沉重的惆怅叹息。
王富贵放下碗筷,忿忿不平,“这些个人真是良心被狗刁去了,县老爷死了便不念他的好了,便任由山神庙破落下去。”
齐泽摇摇头,破天荒的呛了一声:“不去怪那些砸庙的愣头青,反倒怪袖手旁边的百姓,这是什么理?”
王富贵闻言,立马反驳道:“砸庙的人自然是罪大恶极,不过袖手旁观的百姓也算不得好人。”
“好人?什么算好人?”齐泽轻笑一声,“成天拎着锄头围着山神庙打转,张口闭口替已故县老爷伸冤便是好人?确实算是,在你眼里这便是好人。但你有没有想过,在他担惊受怕的妻儿眼里,他反倒成了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现任县老爷作对的人。民与官斗,自寻死路。”
王富贵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字,索性别过头去,自知理亏,不再与齐泽争论。
齐清风瞧着起了争执的二人,微微摇头,打圆场道:“齐泽,倒不至于如此较真。王兄弟本意并不坏的。他无非是希望,受过恩的百姓能站出来,替杨之志说上两句公道话罢了。”
“就是就是,齐兄弟说的在理。”王富贵不愿理睬齐泽,但对齐清风说的话倒是连连附和。
齐泽瞥了他一眼,哼哼一声。本就随口一说,既然齐清风开口了,他也不会继续与王富贵争执。
接着,齐清风轻叹一声,话锋一转,“不过,这也怨不得此地百姓,人心使然罢了。若是一朝一夕,此地百姓定然是乐意维护杨之志的。但时间一长,人心容易麻木。久而久之,习惯变成自然,潜移默化中接受了这个事情,愿意在站出来的人就不多了。更何况,牵着到自身利益时,人非圣贤,自私自利之心自然是有的。只能说此地现任的县老爷,下了一手好棋,鲸吞蚕食般抹去了杨之志在百姓心里的地位,取而代之,以利于他管辖此地,此举正是官场上尔虞我诈的小算计,小心思。”
王富贵怔怔无言,一声轻叹。这世上,老好人终归是太少了点。
“墨兄弟,为何沉默不语?”齐清风转头望了眼一直不开腔的墨世平,有些好奇,按理来说,他应该帮着王富贵开导几句,宽慰几句。
墨世平摇摇头,轻声道:“不知人苦,难劝人善。我自问没有资格对此地百姓的做法指手画脚,故而不予置评。每个人经历的人生不同,才有自己的想法做法,我若是贸然站在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