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狗山的县衙,今日有一个外来客造访。
县衙门内,左右站着几个穿着宽袍大褂的衙役,垂手肃立,瞧见了那一袭黑袍的来客,当即一声吆喝。
“止步!来者何人?”
来客老老实实驻足,笑道:“麻烦与县老爷通报一声,就说他的好友魏礼前来拜访。”
一个衙役瞪了一眼魏礼,仔细打量了一番,生的倒挺白净俊俏,瞧着不似那贼人,便瓮声瓮答道:“且在此等着。”
说罢,这个衙役便匆匆入内堂,去寻县老爷林德。门内余下几个衙役,依旧紧盯着魏礼,不敢放松。毕竟大白天穿着一袭黑袍,难免让人心生猜疑。
静候了一盏茶的功夫,林德才自内堂踱步而出。倒不是他刻意推脱延误,而是手头恰有些紧急公文要批示处理,不便耽搁。至于来客自称魏礼,林德想了想,自己并不记得结识过这般一个故友,不知来者何意。
出了内堂,瞧见了与自己年岁相仿的黑袍之人,林德愈发确定,自己不曾见过此人。当下,林德心思急转,细细回忆自己来土狗山之后的一举一动,生怕在有心人眼里曾落下什么他与杨之志交好的把柄。
官场水深,深不见底,跌下去就浮不起来了,溺死了。故而防人之心不可无,林德自问一路走的皆是小心翼翼,哪怕是遇到一个小水坑都愿意绕道而行,就怕那万一。
林德面色泰然,立于县衙内,也不出门,轻声问道:“这位兄台,不知找我有何事?”
魏礼站在门外,袖袍一抖,拱手抱拳,笑答道:“慕名而来,希冀与林兄一叙。”
林德微皱眉梢,摇摇头,抱拳回礼,致歉道:“公务繁忙,怕是无力招待兄台,请回吧。”言下之意明显,林德不愿与这自称魏礼的来客多做纠缠。事实上,林德只求在自己管辖内的一亩三分地内老实耕作,最好一个人落得清静,不愿搅上官场是是非非的浑水。
魏礼瞧见林德转身欲走,轻笑一声,说了一句古怪之语,“我听闻此地五色潭风光迤逦,湖中五色虾滋味不错,夜钓之余,最适合以清酒炝上几只。而那土狗山,竟有一山流萤,尤以山神庙附近颇多。囊萤夜读,据说那名叫杨之志的山神,也是个喜欢读书之人。”
林德停下脚步,明明是日光高照,他却顿觉背脊生寒,此人竟然对二人之事了如指掌。林德缓缓转过身,望着一脸笑意的魏礼,片刻之后,笑道:“既然阁下有备而来,那便请入内一叙。”
“客气了。”魏礼笑应一声,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