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佃户下人的,都叫咱陈老狗,说咱遇见了官府的人,碰上了码子,整个人就变得点头哈腰的,就像癞皮狗见着了骨头!…可有哪个替俺老陈想想,小门小户的,咱能靠得住谁来?又有谁愿意一辈子低头弯腰的过日子?”
“现如今可算是翻身了,这以后啊,咱再也不用低头哈腰的走路了!咱家小子为了救人,敢和万恶的码子孙真刀实枪的干!谁还敢说咱是陈老狗?”陈来喜拉着林子渊,絮絮叨叨的说起来没完没了了。
“子渊那,姑爷!咱们能站直了身子过日子,你就是这里头的脊梁骨那!只要姑爷你立着不倒,保家军不倒,咱这些小人物也就有了奔头、有了指望啦!”
“陈老爹…老爹!俺叫陈文举,说来还是老爹的本家…”附近的肉票听了陈来喜和林子渊的谈话,有人挣扎着爬了起来,拖着病弱的身子,摇摇晃晃的走到陈来喜面前,噗通一下就跪下了!
“老爹家的大兄弟,是救俺们这些人,让那些畜生害死的!再造之恩那!俺们也拿不出什么来报答老爹你的,给你磕几个头…”
“哎哎!你这后生…快起来快起来,身子骨还弱着那…”陈来喜赶忙弯腰去搀扶陈文举。那陈文举却不管不顾,只是认真的拜谢,身后的那些肉票见着了,呼啦啦的跪了一地,拜谢这几个老人家。
“好啊,好啊!都是些知恩图报的实在人那…俺们家的小子没有白死…”几个阵亡将士的家属长辈,说着说着就老泪横流。
“老爹,俺陈文举,就是山后头陈家峪的人,俺和俺媳妇孩子,让山上的畜生劫了道,爹娘听闻了这个消息,连惊带吓的,双双离世了;俺那媳妇,也让码子孙糟蹋死了,尸身扔到崖底下去了…”
陈文举一边说着话一边流泪:“俺们家里头,还有宅子几间,田地百十亩,其他的…俺在山上呆了快两年了,想必其他的也没得剩下…
说这些话的意思,俺想着,大兄弟不在了,可俺们这些子人还在啊!俺想替大兄弟给你老养老送终,凭着俺陈文举的一点本事,大的不说,总能让你老人家吃得饱、穿得暖…
爹!你老人家这个爹,甭管你愿不愿意,俺陈文举认下了…大虎,大虎,你过来,过来…这是你爷爷,快给爷爷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