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的地盘暂时是守住了,大家伙都想着,自己的日子过得舒心,哪还管得了外边如何如何?”
“目光是何等的短浅,心胸是何等的狭隘!咱家里头要啥有啥,有吃有喝的,外头的人就不眼红?一个两个码子强人还好说,咱打出去就是了!
码子不让咱打猎,那咱就打码子,码子来抢咱的女人,咱就豁了命去抢回来,赵驼子除去了,来了个马大疤,今个儿杀了马大疤,保准就能天下太平了?
我看不见得,没准在哪里又蹦出个王大疤,李大疤、刘大疤啥的,杀不胜杀!这个山头的小股码子来折腾,咱合力打出去,要是大股码子打过来呢?或者说万一是官府的人动了心思呢?总有一次是咱打不过的时候!
到了那时,咱们咋办?瞪着眼干看着父母妻儿受尽强人的欺辱?怕是没有人能受得住吧?”
“现如今咱们的队伍,只要是出了咱们自己的地盘,这心里头就不得劲,家里头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为啥子咱们非得要到外头来拼命?——他们不知道这是为啥!
看看,问题不就来了嘛!到得真遇了阻,出了人命,大伙心里头想的不会是如何攻城略地,而是想,咱在这里不明不白的死了,家里头的老爹老娘、老婆孩子咋办?
刚开始的好日子咱还没过够那!都这样了,你想想,咱们的这支队伍还有啥劲头?”
“新兵连的情况,和咱李家洼乡亲又不一样了。想想以前他们是啥子身份?山上的肉票!
受尽了码子的侮辱,猪狗不如的日子过得生不如死,心里头早就恨极了码子!没错,我林子渊就是利用了新兵们的这个心理!没办法啊,不用他们,我能用得谁去?”
林子渊的一席话,听得在座的众人连连点头:还别说,真是这么回子事!不要说手下的兄弟了,就是在座的这些子当头领的,或多或少得都有这种安逸的心思!
“有的时候啊!人的心思胜过手里头的钢枪!以前,山下的男女肉票,要求加入咱保家军,我林子渊想都不想就点头答应。
还有,前些日子,矿区的人要来咱马王山做工,也是我首肯的,知道为啥子不?
咱们李家洼的圈子啊,还是太小啦!人的思想根深蒂固,不打破这小圈子还真的不行!那咋办?
最好的法子就是,有来自外界的力量的影响,有人过来给咱们说,外面的世界到底是啥子样的,外面的人是如何过日子的,咱才能摆脱这井底之蛙的帽子….”
林子渊洋洋洒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