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奇放下了方子,沉吟不语,孙兆却翻来覆去乱看,脸色阴沉,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希望的破绽。最后,也徒劳地放下了。
叶知秋却一页一页仔细看着,特别是小公主的病历记录,更是一字一句细看。好半天,脸上笑容越来越浓了,抬头一瞧,见孙奇他们都十分沮丧的样子,不由奇道:“师父、伯父,你们发现什么端倪了吗?”
两人摇摇头,道:“这病案换成谁治也是这样,命该如此,掌禹锡的辩证用方都是没有问题的。
叶知秋却兴奋地说道:“这里面问题大了!商国公主玩水生病,又是暑天,有胸痞、身重、苔腻、脉濡等湿邪郁阻的症状,这说明是温病中的暑湿之证!是外感湿邪所致,本来应当用芳香化湿的,但是,掌禹锡却用伤寒方治温病,结果使津液正气大伤,湿邪更加猖獗,全身发热陡然上升为高热,蒙蔽清窍而发狂,这时候本来应该用清热化湿开窍的药,他却用了承气汤泻下,使得全身正气津液进一步大损,气血俱衰,筋脉失养而抽搐,邪化燥火,内传营血,灼伤肺络而咳血,气随津脱,气随血脱,最终不治。所以,这是一个典型的误治!”
孙奇和孙兆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是一脸茫然,听不懂叶知秋在说什么。
叶知秋看见他们两的眼神,也发现了自己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温病在宋朝认识很肤浅,这时候的医者还没有认识到温病的特殊性,也不知道如何针对性地治疗,往往用的就是伤寒论的方子。所以,掌禹锡这个病案,说到底跟爷爷孙用和的一样!
如果自己能证明这暑湿病不同于伤寒,用伤寒方子治导致了坏证,最终治死了掌禹锡,那就能将掌禹锡整倒。但是,要证明这一点很难,如果能证明这一点,不用通过整倒掌禹锡来给爷爷脱罪了,而直接就能证明爷爷没有过错。问题是现在就是不能证明这一点。
不过反过来,掌禹锡跟孙用和治疗的都是温病,也都是由于认识不到温病不同于伤寒,而误用伤寒的方子治疗导致了坏证,最终治死了,所以两人应该受到同样的处罚,如果能把这个结果揭示给掌禹锡看,不一样可以达到说服他不定孙用和的罪的目的吗?因为两人相同的毛病,给孙用和治罪,就相当于给他自己治罪!
想到这,叶知秋兴奋得直搓手,正要给孙奇他们解释,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翰林医官院并在没有追究孙用和前面误将温病当伤寒治的问题,因为他们这时候对温病的了解,还远远不够,认识不到这其实是一个误治,他们追究孙用和罪责的关键,是后面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