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张,也了然于胸了,如果不是听过国舅的课,遇到丹毒这样的温病,微臣用《伤寒论》上的方子,料想也能治愈。在温病之初,用伤寒论的葛根芩连汤辛凉解表,使病邪外达,一汗而解,热退身凉,神清脉静。如果邪热入里,则用栀子豉汤或者白虎汤,辛寒泄热,里气一清,外邪自解。就算是阳明腑实,用攻下的承气汤一样可以治愈!”
说到这,苏颂有几分自傲地捋着胡须笑了笑,对自己的用方颇为满意,却听到掌禹锡一声冷笑:“苏太医可曾真正用过这些方子?”
苏颂一愣,有几分尴尬,道:“京城发生丹毒的时候,微臣正在澶州,没用真正使用过,这种病也不常见,所以微臣以往也没有治疗过,故此微臣这也只是纸上谈兵,但是,微臣相信,是可以有效的。”
掌禹锡微微冷笑,没有再说什么。
苏颂又道:“至于先前提到的所谓逆传心包之说,颇为新颖,只是,微臣以为,病体之热,以胃为甚,胃清神就清,胃热太甚,神志就会昏聩,藏神者心,摄神者气,胃气不清,就不能摄神归舍,所以,神昏与否,关键在于胃清与不清,所谓逆传心包,其实就是仲景医圣热入血室说之更名而已。”
仁宗满意地点点:“这么说,你也觉得,孙氏所言,不足为信了?”,
苏颂躬身道:“知秋国舅年仅十五,便能有此精辟见解,虽有商榷之处,但已十分难能可贵,微臣十分佩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对这个评价,仁宗自己也很赞同,捋着胡须微笑道:“他还小,须得尔等多加指点,不可使他误入歧途才好!”
“微臣领旨!”
仁宗望向掌禹锡:“他们二人都说了,都觉得孙氏之言不可信,你呢?”
掌禹锡躬身道:“他二人之言,微臣以为,都是十足的纸上谈兵!才是不足为信的!”
此言一出,林忆和苏颂都是脸色十分难看。
仁宗颇为意外,道:“这么说,你反倒觉得孙氏之说有理喽?”
“是!”掌禹锡的回答简单而干脆。
仁宗面色一沉:“别忘了,当初可是你和高保衡二人弹劾孙用和失职,误治致死二皇子的!”
“微臣自然知道,到现在,微臣也没有改变这一点!”掌禹锡道,“但是,正如刚才林太医所言,今日是谈论温病是否不同于伤寒,而不是谈论孙用和案子。所以,就算微臣认为知秋国舅所有理,可以成立,也不等于微臣推翻对孙用和案件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