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的话真的把韩祗和激怒了,他脖子上青筋暴起,满脸通红,指着叶知秋咆哮道:“好!好!你说我课堂上讲错了,你说,我哪里讲错了?你要是说不出来,你这样狂妄无理的学生,我不教了!”
叶知秋直视着他:“真要我说?”
“你倒是想不说!”韩祗和冷笑道,“我这听着呢!”
跟叶知秋同宿舍的朱肱过来,拉了叶知秋一把,“算了知秋。”
叶知秋也不想搞得太僵,笑了笑,正要回自己的座位,韩祗和不干了,大声道:“回来!你还没有说我那里讲错了,就想这么算了?告诉你没完!你今天要是说不出来,我,我找吴王评这个理去!”
叶知秋低声道:“韩先生,我其实很尊重你,你在伤寒方面的成就非常高,所以,我不想让你在这么多学生面前丢脸,还是不说了吧。”
叶知秋前面的话让韩祗和听着很舒服,如果他就这样再拍拍马屁,兴许韩祗和就借坡下驴了,想不到叶知秋后面又跑出这么几句来,这韩祗和才三十出头,正血气方刚,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得他当真是七窍生烟,桌子一拍,喝道:“你说,今儿个我还就不怕丢个脸了!你说!”
叶知秋环顾一下四周围拢的学生,一个个都兴奋地瞧着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个学生敢挑战太医局先生的权威的,心想这叶知秋胆子也太大了,又有人心想,谁叫人家是国舅,姐姐是皇后,姐夫是当今皇上,顶你姓韩的又怎么了?谁叫你不长眼,先热惹人家来着,也不看看对象就张嘴乱说,看你这次怎么下台!
围观的按学生倒有一大半是等着瞧韩祗和热闹的。
叶知秋正要说,旁边庞安时低声道:“大哥,别太过了。”
叶知秋点点头,转头望着韩祗和,见他面红脖子粗的,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出他的诸般错处,那他就恐怕没脸再在太医局呆下去了,而他的错误不是他学艺不精,而是受时代所限,不该用后世研究成果来欺辱前世医者。
想到这里,叶知秋放平了心态,想了想,选了韩祗和讲课错误中的相对比较平和的一个,同时放缓了语气,道:“先生讲伤寒论少阴病也就是寒化证,‘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这一句的解释,学生以为,有值得商榷之处。”
“哪里说的不对,你说!”韩祗和还是一副一命义愤填膺的样子。
“先生认为,整个少阴病怎么能用‘但欲寐’这么一证就全部概括了呢?如果凡是‘但欲寐’都是少阴病,那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