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院里,春桃终于知道三月为何如此慌张的原因了。三月爹躺在地上,不仅腿骨折了,下半身还都是血,外面缠着的止血布已经没了原来的颜色,全是那鲜艳、刺眼的红。人也昏迷着,三月娘在一旁抓着他的手一直在哭。
“这么严重。”春桃看到此情此景,也慌了。
“张大夫,我爹…我爹没事吧!”张大夫已经被三月娘请来了,正在院子里把脉。
“你爹伤得很重,就算治好也会落下病根的,而且这药钱你们不一定能承担的了。”
“张大夫,落下病根也没事的,我只要他活着,只要活着就好。”三月娘抓着三月爹的手,哀求的看着他,恳切的希望他醒过来。
身后的九月、十月和腊月已经哭成泪人了,不停的擦着眼泪,眼神紧紧的盯着三月爹。
“张大夫,我问句实话,您是没把握治好,还是真的治不好?”生死关头,春桃克服了自己的障碍,第一次在人多的时候不结巴了。
“没把握。”幸好张大夫不是个贪财的人,做不来欺骗村民的事。“如果他能到县城,找杨大夫,那估计是没问题的。不过…”
“不过什么?”三月娘刚有了希望,不想再失望了。
“不过我怕到县城的途中,他的腿会磕碰的更严重。”
“用直木固定。”张大夫说的春桃没考虑到,但他一说出,春桃就给了解决方案。
“说不定可以。我给他止血,你们赶紧找个板车,把他运到县城去。”
张大夫交代完,春桃又补充一句,将九月推了一把让她把家里的板车弄好。“再铺上棉被,厚些。”
“好!”九月和十月对春桃是百依百顺,今日更甚。两人找到了主心骨,快速的将板车布置好了。
春桃拿来木棍递给了张大夫,三月娘和三月两个最年长的反而最不镇定,现在还在哭,帮不上忙。也可能是幼子无惧,不知生死吧!三个孩子反而最快恢复了。
“腊月,你哥呢?”春桃又转向望着她的腊月。
“哥一大早出去,去…去做事了。”抽泣着,腊月讲完了话。
“你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你做。去找你哥,告诉他家里出事,让他到济民堂去,记得吗?然后你回家,我等你。”
“嗯!”腊月抹掉眼泪鼻涕,接下了这个属于男子汉的任务。
“三月,三月!”
春桃喊了一两声,三月才回过头来,痛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