甥女。你回去跟你们太太说,我家老爷病故,如今我们母子三正守着孝,我这也不便带着孩子们上门给她这个舅母磕头,让她别介意。我这原想着,明儿着人给族长大伯父送份礼去,也是我的孝心,不想嫂子就先派了你来看我,可见是心里记着我呢。”
涂婆子忙做出伤感的样子,抽出拍子抹了抹眼角,道:“我们太太常说程大姑爷是个好人,怎就去了?这可真是姑太太也别难过,人死如灯灭,程姑爷就是在天上,怕不也舍得叫姑太太和表姑娘伤心,只瞧着咱们表姑娘这般出色,姑太太的福气在后头呢。”
正说着话,谨言和蔚儿夕儿拦着小手进了屋,见里头有客人在,谨言愣在门口。燕元娘便招了招手:“你嫡支大长房的大舅母派了妈妈过来看咱们娘三,你也过来见个礼。”
谨言听了这话,放开蔚儿夕儿的手,上前抱了小拳,行了一礼:“谨言见过妈妈,还请妈妈代我向大舅母问好。”
涂婆子侧身让了,笑道:“这是表少爷?瞧着可真机灵,一看就是个好孩子。”
蔚儿和夕儿也便跟着行了礼:“见过妈妈,也代我们跟大伯娘问好。”
才四岁的孩子,行的礼倒是规矩,奶声奶气的,真叫人疼进心里,又见两个小的手上包着布,表少爷的额也肿着,想必就是云高少爷打伤的了,才多大的孩子,叫人伤成这样,谁不心疼呢?也怪不得昨儿朝姑娘去闹那一场。
又打量了一眼谨言,暗自点头,虽才四五岁的样子,可生的粉雕玉琢的,容貌如今瞧着虽比夕少爷略差些,可与寻常孩子比,也长的十分好看了。
只是,三年前并没听过大姑奶奶生过男孩子,这孩子的年纪,显然不是这两三年里生的,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听燕元娘道:“我如今也不想着别的,有谨语和言儿,我只指望着他们姐弟两个片后过好,也就是了。这孩子是你们姑爷病故前,在族里过继的。实是个好孩子,叫人疼。我这心里,当他是亲生的。”
涂婆子心道,竟真是过继来的,嘴上却笑道:“都说生恩不如养恩,这往后可不就是姑太太嫡亲的儿子?奴婢也瞧着表少爷是个好的,往后定会好好孝顺姑太太,照顾咱们表姑娘。”
又说了几句客气话,燕元娘让荷姑送了涂婆子出门。
到了门外,涂婆子拿话引荷姑,低声道:“万没想到,程姑爷好好一个人,竟去了。唉,也是咱们不知道,要不老爷太太定要去清江府给程姑爷上柱香的,好在如今大姑奶奶回了娘家,往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