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展昌心里有了数,也打好了腹稿,跟着云朝就往村西走。
而四老太太蒋氏得了小叶儿的请,也领着媳妇吴氏气冲冲的出了家门。
蒋氏多少年燕家妇,虽然久居金陵,可燕家还是有不少人认识的,再加上她和吴氏都是通身的富贵作派,跟着的两个婆子,也俱是绫罗裹身,便是不认识的,也不免要多打量几眼。
见她和吴氏都沉着脸,两个婆子也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自有人好奇起来,便有那好事的,远远跟着,想去看个热闹。
蒋氏到了云朝家的门前,就见翡翠和玉脂两个丫头围着三个人,而自家孙女玉雪跟在大门口,目光微寒的看着那三人,身后的荷姑也没什么好脸色,玉雪的身边,云畅丫头拳着攒着,双目喷火,一副一言不合便要打人的样子。
蒋氏走上前去,沉声道:“这是怎么了?”
小叶儿去请人时,自然是把事情与蒋氏禀过的,她问这话,不过是做个样子。
本来还大方沉稳的玉雪,见了长辈,却是一脸委屈的上前扶了蒋氏的手臂,道:“祖母,您和娘可算是来了。朝妹妹她们真正可怜,孙女儿竟没遇过这样的事情,”说着,一指正忐忑的崔氏和那个妇人,“这几位妇人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到五叔祖家的门上吵闹,说什么孙女儿也没听懂,不过那个妇人开口便骂朝妹妹,话难听的孙女儿都没脸学给祖母您听。这是欺负朝妹妹没有娘亲撑腰呢,祖母,您可不能不管。”
蒋氏这才瞥了一眼崔氏,但也没理她,倒是看着地上玉雪碎了的那只镯子,道:“我记得这是你生辰的时候,你屋里的丫鬟们凑的份子送你的,当时我还觉得丫头们心意难得,给她们添了五十两,她们这才买了个看得过去的送你,你念着那几个小丫头的心意,一直戴在手上,怎碎了?”
玉雪不屑道:“不过是值个百十两银子的镯了罢了,碎了了就碎了,倒不是孙女故意摔坏的,实是那位妇人拿着个破银镯子寒碜朝妹妹,估计也就三四两重,当我们家是缺银子的呢,我气不过去,就叫朝儿把那镯子给摔了,一个破银镯子也好意思拿出来,我屋里大丫鬟的手上,戴的玉镯子也不止十两银子。”
听的崔氏脸上一片烧红。
金陵小四房有钱合族里谁不知道?
可被一个丫头这样打脸,崔氏也忍不了。
听了这话,便道:“行个商贾事,白白玷污了咱们燕家耕读传家的清贵名声,有几个臭钱,有什么好显摆的?”
玉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