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林道:“十一叔在国子监读书呢,平时不住在家里。不过再过几天便是腊八了,国子监里也快放假了,过几天便能见着。”
提到叔父,玉林道:“我总听爹娘夸十叔如何如何,今儿见了,才知道世上竟当真有如此神仙般的人物。你可不知道,我爹听说十叔高中清江府的解元时,有多高兴。他老人家还直念叨,以十叔之才,便是状元也可期。因着这个,十一叔都不爱往家里住,我爹但凡见着他,便要拿十叔来教训他。可怜十一叔这些日子,读书读的人都瘦了。”
自己家美人儿被夸,云朝与有荣焉,却谦虚道:“哪有大伯夸的那么好,我倒是跟着他读书的,也没见他把我教出什么大才来。对了,怎未见着伯祖父和伯祖母?”
“祖父身体不大好,刚好爹的一位同僚家里在城外山上有个温泉庄子,爹借了他家的庄子,送了祖父和祖母去庄子上泡温泉去了,我娘还说,大后天宜出行,打算派人去接祖父和祖母回来呢。哎呀,瞧我,光想着说话了,我这就吩咐人过来服侍你洗漱,回头咱们躺炕上说话也暖和些。你若是累了便说,好好睡一觉也成。”
边上的丫鬟笑道:“这还要二小姐吩咐?热水早准备好了。正等着朝姑娘去净室里呢。”
玉林的屋里,外间盘了炕,平时便在炕民读书写字做做针线,内室里却是床。好在炕也够大,沿着东墙惯通南北,别说姐妹两只躺着说话,便是再来几人一起玩牌也尽够的。
云朝洗漱好,换了居家的女装,方才上了坑,同玉林躺着闲聊。她介绍起家乡的风土人情,玉林也说了京城有趣的事情,还有哪些地方好玩。
对大相国寺,云朝是如雷贯耳,不免向往。
玉林道:“这也没什么,大相国寺每天都热闹,腊八施粥的时候,人更多。你若是想去,回头我和二哥说一声,让他领我们玩去。我可真羡慕你还能着男装冒充小子,我却是不成的,便是外出,也要带着幞巾,那玩意儿遮着脸,看什么都迷迷朦朦的,当真不快活。可我若是和娘说也着男装出去,一准儿被我娘骂。再则,我的婚期也定了,却不大好出门的。”
云朝哈哈一笑:“我不过是占了个没人认识我的便宜,顶了三哥的名头。”
玉林好奇道:“都说洛弟十分出色,可是真的?”
云朝得意道:“那还有假?和十叔仲伯之间,不说在清江府,便是放到京城,也毫不逊色,论美貌,我可及不上他一半。将来也不知道哪家姑娘有幸能嫁给三哥这样的小郎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