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那傻货爹不用担心,燕十三的意示很明白了,您只管把人关着,沈家人来打点,你只让他们找燕十三。爹您不妨把燕十三如今住在状元府上的消息透露给沈家。沈家和燕家可是姻亲呢,咱们不参和。”
顾知府眼一亮,觉得今天儿子看起来尤其顺眼。
打定了主意就按儿子说的办,却又担心起另一件事情来:“儿啊,照你这么说,那燕十三也是个跋扈的性子,你这凑上去,万一”
儿子也不是做小伏低的性子,当衙内当的久了,又岂是个没脾气的?万一没把燕十三哄好,反得罪了他,岂不是好处没捞着,还惹了一身腥?
顾少谨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这个爹您不用为儿子担心。就好比儿子,虽然整天在外头闲闹,又何曾真做了没眼色的事儿?那燕十三若真是明珠郡主,人家什么出身?能把燕大燕二当亲兄弟一般,就证明,燕十三也不是那眼高于顶的人。勋贵子弟多跋扈,可人家本就有跋扈的资本,何况郡主是皇室子,亲爹亲兄长都是了不得的人,秦王府还是亲王府。这样的人,说难伺候是真难伺候,可说好伺候,也是好伺候的。至少这燕十三不难伺候,儿子时时记得给他面子,投他所好就是了。再说了,越是这等出身高贵的人,反最平易近人,因为他觉得不值得和你计较。可你和他拼高傲,他当然要削你,你在他面前谦逊,他反会比你更谦逊的。”
这翻话说的忒有见地,顾知府觉得今天都有些儿不认识自己的儿子了。又觉得欣慰,至从长女不幸夭折后,这一年多以来,他和夫人的脸上,便没了笑容,越发看儿子也不大顺眼起来,不想儿子虽读书不成,为人处事上头看着也荒诞,心里却是个有数的。
顾知府又道:“因着你姐姐的事,你看燕家两个小儿郎不顺眼,这年把来,可没少给他们脸色,这回就趁着你和燕十三,与燕家两个小儿郎重修旧好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你姐姐的事说到底不是燕家人的错。”
提到姐姐,顾少谨脸色沉了下来,恨声道:“儿子知道不关燕家人的事,可说到底,姐姐被人害死,却也是那燕状元引起的。那家以为把害死姐姐的贱人送走,事后再弄死就算完了?还有那个从中挑拨的,咱们没有证据,奈何不了她,但我心中的恨却消不了。爹也不必劝我,就算现在不能拿那家怎样,将来我总要给姐姐报仇的。”
顾知府又何尝不想给女儿报仇,可对方把害死女儿的凶手也暗处置了。他还能怎样?
但儿子晓得分寸顾知府也就不再说什么。父子两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