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展明默了默,方道:“十弟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如今在翰林院任职,他将来是郡马,被点了御前行走,只要不出大错,前程可期。大房的大堂兄如今升了吏部员外郎,大侄子云书也是清贵的翰林。我们二房,我六哥也是一府通判,听说明年进京述职后,有上升的可能,五叔说云北若好好教导,将来也不会差了。五房七叔家的八弟,也放了外任,张掖虽在边疆,可古来便是西域通商必经之地,有塞上江南之称,琯儿托了她兄长的岳家照顾,八弟又是个稳重之人,慢慢也能升上来。云川虽走的是武路子,有我岳家家和琯哥儿兄长的照顾,他自己文武兼备又争气,自能堆出军功来。云开和云洛两兄弟也争气,尤其云洛,以后成就不会比他十叔差。昌族兄,我们这一支的子弟都算出息,也不指着族里补偿。只不过,有些人,该认的错,不能一直含糊下去。若连错都不认,岂不叫人寒心?”
说的燕展昌满面通红。
当初逼的云川带着弟弟妹妹和五老太爷在逃难途中别族而走的,除了燕展浩那一家子,三叔公燕宏宇没少在里头兴风作浪。
事情虽过去了,甚至燕展浩被他逼着遣云了广陵管着庶务,三叔公却是半点处罚都没有。而且就算是燕展浩,让他弃置广陵,就算是处罚了?
说起来,这燕展浩也罢,三叔公也罢,他们的错,都不是明面儿上的,没法子拿出来正经论对论错,但事情果真就这样糊涂着,当成没有发生过吗?
老九说的不错,这是寒人心的事情。
不说五叔给家族培养了多少人才,也不说五叔的儿子燕展旭是为救族人才故去的,只说这两三年,从油坊,到修路开渠,还有高产粮的事,五叔父家对族里的恩情,便让阖族的人都还不了。且还有那纸坊,族里虽在里头不沾份子,但族学里子弟读书用的纸,却都是纸坊免费提供的,这难道不是恩情?
人家不说,事情却一样一样的做了。难道族里就能当成不知道?
燕展昌红着脸,半响才道:“九弟,我如今也没别的话可说。将来,你且看我的。”
聪明人说话,点一下也就是了。
燕展明笑道:“昌族兄这话说的便重了。您是咱们燕氏将来的当家人,一族之长,身上的担子有多重,小九虽不懂事,却也能体谅。一族上千人口生计要管,前些年世道又难,便有地方一时看顾不上的,也不能说是族兄的不是。只是,一个家族的兴旺,从来靠的不是哪一房哪一个人的力量,靠的是阖族的团结,是心往一处使。一家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