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车外的扬尘渐渐飘落,车窗外恢复了宝马车未飙过时候的明亮,张文定降下车窗,一口唾沫吐了出去,而就在此时,又是一台车驶过。
他看清楚了,是钱棋胜的坐驾!
抬掌在额头上拍了一下,张文定有种撞墙的冲动,怎么就这么倒霉?露下气吐口唾沫也能够刚好撞上钱棋胜!
虽然这口唾沫没有吐到钱棋身上,也没有吐到钱棋胜的脸上,但是事情的性质,却跟那个没有什么两样。
这都是对领导的极大的不尊重,都是胆大妄为的行为。
刚刚才和钱棋胜吵过一架,现在张文定把车停在路边,等到钱棋胜的车经过的时候就吐一口口水,这怎么看都像是他对钱棋胜极其怨恨的一种泄愤方式。
天地良心,张文定真的没那个想法,而且刚才正在车里后悔、在反思自己不应该和领导硬抵硬地对着干,吐口水只是因为荣世勋刚才车开得太快扬起一片尘土后的不舒服反应。
然而,这种情况他自己明白,但钱棋胜在车里看到了会作何感想呢?
唉,这事儿它解释都没法去解释,不说钱棋胜了,就算是一个陌生人,都不会相信他的解释。
真他娘的乐极生悲啊!
中午才在市领导面前露了回脸,下午立马就把管委会的领导给狠狠得罪了,这人品要差到什么程度才会遇到这种狗屁倒灶的鸟事。
深呼吸了几次,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和太阳穴,努力将负面情绪抛到一旁,以一种颇为悲壮的心态想到,不就是一个副主任吗?就算得罪他了又怎么样?
他还没权力撤了自己这个招商局长!
所谓人死卵朝天,不死在人间。真要说起来,哪个怕哪个啊!
再说了,老子的分管领导是魏主任,又不是他钱棋胜,怕他个鸟啊!
况且,不是还有个圣金鲲公司的投资吗?这可是连市长都重视的项目,在这个项目没落实之前,他钱棋胜真要憋着劲跟老子过不去,恐怕徐大主任先就会收拾他吧。
这么一想,他顿时心情轻松不少,驾车回管委会去了。
……
管委会徐莹的办公室里,钱棋胜一脸愤慨手舞足蹈地嚷嚷着:“……徐主任,你说,有他这么跟投资商说话的吗?这简直是乱弹琴!是威胁投资商!啊,我要他给投资商道歉,他居然说我没个做领导的样子!啊,要都像他这么目无领导、都这么为所欲为,那工作就没法开展了……还搞招商引资,来一个投资商也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