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郭淡还真的不是在讽刺朝廷,他只是在陈述一个基本事实,这也真的没有什么可讽刺的,因为古今中外,哪个国家,哪个朝代都是这么干的,不是说大明独有的现象,这是客观存在的现象。 那么以商人的角度来看,既然是以农为本,若想长久,就只有两个办法,第一,就是扩张土地,土地越多,收入就越多,以农为本才能够维持下去,除此之外,只有出现黑科技,定一个小目标,亩产一万吨。 其实以商为本,也得这样做。 由此可见,这跟制度、思想屁关系都没有,农业社会是大地主兼并小地主,资本社会不也是大鳄吃小鳄,本质上是没有任何区别的,只不过手法变得更加高明,而且注重生产力的提升,相对而言,就变得更加文明。 “真是岂有此理。” 万历突然愤怒地一拍桌子,朗声道:“黄口小儿,胆敢在这大殿之上胡说八道,危言耸听,诸位爱卿,帮朕好好教训一下这无法无天小子......。” 大臣们一看皇帝发怒了,顿时欣喜不已,几个大臣立刻站出来,哪知万历话并未说完,又听万历言道:“告诉这小子,什么才是治国之道,让他心服口服。” 那几个大臣差点没有咬住舌头,您能一口气说完么,您这样搞的我们很难做啊。 而且让您以德服人的时候,您偏偏要以权服人,让您以权服人的时候,您又搞什么以德服人。 您到底要哪样? 万历指着刚刚站出来的一个老头道:“钱卿家,你跟他说说。” 此人名叫钱未泯,乃是文华殿大学士,一听治国之道,便本能的说道:“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 郭淡笑道:“这位大人说得很对,但是我们现在谈论是算账,土地就只有这么多,亩产也就这么多,不增加土地或者亩产,如何富民,而且草民说得是,如果朝廷要打仗,但同时又没钱,这该怎么办,还望大人不吝赐教。” “这...嗯...。” 这老头也没有老糊涂,办法自然就是加税,哪回不是这么干的,但是...但是今天是真不能开这口。 万历又看向王锡爵,道:“王卿家,你来告诉这小商人,那种丧尽天良做法绝不是唯一的做法。” 王锡爵满头大汗,支吾不语。 他倒是想说些什么,但是事实胜于雄辩,一旦朝廷缺钱,就只有增税,而且这种情况发生过很多回,大家都知道的事,总不能睁着眼说瞎话。 万历目光一扫,见大臣们都沉默不语,不由得长叹一声,道:“郭淡只是一个商人,他不懂什么治国之道,朕当然也不会采纳他的建议,但是,他也并不是信口胡说啊。” 说着,他指着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