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宝店出来之后,王家屏、许国皆是沉默不语,一边低眉思索着,一边继续往前走去。
这掌柜的一番话,对于他们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一点,他们真的从未见过,谁如此捍卫向朝廷缴税的权力,不管是地主,还是百姓,
走得好一会儿,王家屏突然深吸一口气,道:“我可算知道,为什么郭淡如此低调,虽将这里治理的井井有条,但却一点威信都没有,其原因恰恰就是因为他与普通百姓拥有一样的权力,缴纳一样的税,如此一来,他那‘契约体系’才令人信服啊。”
许国点点头道:“正是此理,倘若他手握大权,高高在上,拥有一切特权,那么他这一套规矩,反而无法执行。”
王家屏叹道:“他这一招无为而治,可比你我得境界要高得多啊!”
许国点点头,只觉自惭形秽。
.....
“姜泰符!”
听得一声喊,姜应鳞偏头看去,只见一位中等身材,留着山羊胡的文士站在街边笑吟吟得看着他,不禁欣喜道:“薛文清。”
薛文清抚须一笑,快步走上前来,拱手一礼:“不知泰符何时来卫辉的?”
姜应鳞回得一礼,道:“今日刚到,薛兄近来可好?”
薛文清苦笑道:“倒是不怎么好啊。”
姜应鳞微微一愣。
薛文清道:“寒舍就在这附近,若是泰符不嫌寒舍简陋,不如去寒舍一叙。”
“那就打扰了!”
姜应鳞拱手一礼。
这薛文清卫辉人士,曾与姜应鳞同在陕西任职,二人是臭气相投,但因后来不肯与其他官员同流合污,受到排挤,愤然辞官回乡,教书育人,当然,他们薛家可也是卫辉府的大地主,他回到家倒是吃穿不愁。
来到薛文清得宅院里面,薛文清为姜应鳞倒上一杯茶,又道:“泰符为何突然造访卫辉府?”
姜应鳞笑着摇摇头道:“还不就是为了那郭淡,如今卫辉府已经没有官府,朝廷当然也不放心任由郭淡胡来,故而会一直派监察御史前来监督,我这回也是奉命前来。”
薛文清点点头,神情显得有些怪异。
姜应鳞问道:“薛兄方才说过的不怎好?究竟出了什么事?”
薛文清叹道:“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是刚刚从开封回来,原本我都打算将这宅院和田地都卖了。”
“哦?”
姜应鳞道:“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