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县尉张瑾的下场就知道,堂堂县尉,竟被五花大绑丢在路边。
自己不过一个小小师爷,如何敢劝?
而且以谢景那性子,若有这收据为证,我定惨也!
只是不知侯世贵这纨绔子如何有这手段了?
莫非其背后有高人指点不成?
汪厚也是个聪明人,明白自己算是被绑上侯世贵这条船了,与其不情不愿惹得两边不讨好,不如……
“既是公子有召,那项兄弟还不快快带我去见公子?可不敢让公子久等啊!”
见汪厚态度变化之快,不过眨眼一瞬,项旭也是颇为佩服这厮的厚脸皮。
才将他带至侯府,就见黄建元怒气腾腾地从自家公子房中走出。
项旭也不在意,让汪厚进屋后,便与鲍济在屋外候着。
没过多久,二人就听屋内响起一声惊呼:
“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公子,这……这使不得!”
而后似乎公子又说了些什么,那汪厚的声音又小了下来。
直到天色将黑时,鲁兴安这才领着一群身着华服的乡绅土豪朝此处行来。
入得屋内,见谢景的亲信汪厚竟然也在,众乡绅也没觉得怎么奇怪。
毕竟谢景与侯世贵只见的龌龊,只有少数几人知道,这些乡绅上哪知道去?
大家互相寒暄了几句后,侯世贵这才直入主题:
“临本遭此劫难,不止百姓遭难,我等家中细户,也是十不存一,明年的生活,难呐。”
在场诸位,皆是一方富豪。
侯世贵话音才刚落,大家就已听出其意。
临本糟了胡灾,在县城外的人口要么被杀,要么被掳,丁口数不足之前一半。
这点人口,种田都不够,何况再做旁事?
今日公子唤我等前来,莫非是想将他发明的那可顶三牛的神物出售了?
众人眼中发亮,纷纷拱手,作感激涕零状:
“公子莫不是要将那新农具售卖我等解这燃眉之急?”
侯世贵倒是想卖,但是自打母亲回来后,便将那物当传家宝一样守着。
若不是自己死力劝说,估计连自家细户都用不上这新农具,何况这些外人?
否认了此事后,见大家伙面上似有失望之色,侯世贵便说道:
“今日请诸位来,便是想跟诸位商量商量,既然诸位家中田亩荒废,不如租给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