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说得是,小弟孟浪了,待细户们登记造册完毕,我这就差人送去县衙,规矩不可坏。”
听得侯世贵这般说,侯文博这才长松了口气:
“世间万物,无规矩不成方圆,长平能明白此理,为兄甚慰。”
他却不知,在他说话的档口,侯世贵却对身旁鲍济低声言道:
“去县衙知会那谢景一声,日暮之前若批不下来,便送他去陪通判。”
“喏。”
鲍济领命而去之后,侯文博不知内情,也没当回事。
将开荒之事说完后,又言道:
“长平你且放心,待县衙审核过后,我会想法将你的提议安在县衙上,那些乡绅就算想找麻烦,也不至于找到你头上。”
没想到二哥竟还有这一层顾虑在其中。
侯世贵也知道那些乡绅为何会找自己麻烦。
毕竟自己这边降了租,他们降是不降?
若不降,他们的细户难免会有所怨言,莫说消极怠工,甚至有可能会私跑来我家。
现下西陵人丁凋零,各家诸族田亩又多,少了一个细户都会心疼不已。
若降,那对他们来说更是与割肉无疑。
无论如何,自己此次都算是把临本周围的乡绅得罪得死死的了。
虽说他不怕,可是能少些麻烦也是好的:
“如此,便有劳二哥了。”
“你我兄弟,无需客气。”
侯文博匆匆走后,侯氏也开口道:
“我儿莫怕,天大的事情,也有我与你父给你抗着,只要不为非作歹,你尽管放手施为便是!”
见母亲与哥哥都在关心自己的安慰,且都不留余地站在自己面前要为自己抵挡风雨。
想到自己为了结成善果,便逼母亲降租减息,还有他们来为自己善后。
感动之余,心中也好一阵愧疚。
这个妇人不过只是想保护她的儿子,想让她的儿子好好的罢了。
可自己却利用了这份感情。
而她的儿子,早在那天叶氏的一刀之下,已然身亡。
而自己既然承了这具身体,那么我便是侯世贵,又有何妨?!
穿越数月,侯世贵终于在这日彻底接受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家庭与身体。
既然母亲望子成龙,我便不会叫你失望:
“母亲,我近日新作一诗,可要听听?”
侯氏捂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