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是热闹。
只是人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带着鲍济等人行至堂内,方才坐定,就有人上前来打招呼问好。
这几日间,各家各户或多或少都有租出田亩给侯府,算是绑在一块儿了。
所以前几天还是仇人的几家,此刻都希望完事后侯世贵能去他们府上喝杯清茶,聊些雅致。
只有那张家新任族长,孤单一人坐在角落,冷冷清清,凄凄凉凉。
过不多时,谢景便盯着一双乌漆嘛黑地眼睛就走了出来。
见到侯世贵时,他心中一跳,不敢抬头与其对视。
只让众人免了行礼,便道:
“想必诸位也知,陛下要在塞外修筑坚城,京中使者已至天河,朝中的意思是,想要在下一次打秋风前修好城池,至少需十万徭役。
西陵出……”
谢景洋洋洒洒,将天河发派的各县徭役都说了一遍。
西陵需要出五万徭役。
天河为府城,出的自然最多,包了两万。
至于第二多的……便是临本了。
竟要出整整八千人!
虽说临本是在后方,比其它县份民力充沛,多出一些也是应当。
可其它县份,最多者也只是出徭役两千人,临本这边多出整整四倍!
县尊话音刚落,众人便知,这是天河那边有人在找临本的麻烦啊。
至于为何?
不少人都斜目瞧向侯世贵。
“大家勿要惊扰,我临本与中原交界,胡儿数次扣边,也仅有一次杀至临本,出得多些,也是应当。
况且此次徭役,为期不过一年,一年之后各家人丁均会回返。”
谢景见大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便做起了和事佬。
“既然县尊都发了话,而且铸城也是事关我等安慰,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周老说得是,大家伙商议一下都出多少吧?毕竟我们是各家表率,可不能出得少了。”
这些乡绅竟还知此等大义?
侯世贵一阵疑惑,不过他也知此次临本县被分到八千人的名额,全因自己。
那天河府君本就与自己不对付,再碰上个与自己更不对付的员外郎,没让临本县五万全出都算他们顾忌吃相了。
如此,那我侯府自不能出得少了。
侯世贵这边刚下决断,就听那率先开口的周老一脸大义凛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