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胡灾才过去不久的缘故,此时的天河还是一座兵城。
入得城内,只见往来兵丁人人披甲,手执利刃,巡于城中主要干道,宵小泼皮躲在暗处观望,不敢再像以往。
侯世贵被户曹带去府衙,发现这天河府衙与临本县衙大不一样。
便是那些衙役也都目带精光,容光焕发,不似临本衙役,一个个都是一副此生已无欲,偷来浮生闲地模样。
户曹走后,过不多时便有人将侯世贵带往府君处相见。
方才入堂,就见一人隆鼻大耳端坐堂中:
“侯府世贵,见过府君。”
这侯世贵,倒是年轻。
常项抬头扫了他一眼,也不多言,只问道:
“临本县八千徭役何在?”
“回府君话,他们来不了,只草民一人足矣。”
常项失笑道:
“你是说,你一人能顶八千??”
冷笑一声,他面目忽而一沉,语气冰寒,厉声喝道:
“大胆刁民,敢戏弄本府?!你可知这是失期之罪!”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年轻后生不但没被吓到,反而还背着个手一脸风轻云淡地模样:
“自是知道,不知府君是想将我流放千里,还是杖毙而死?
府君不必发怒,侯某在此束手就擒任凭府君发落就是。”
束手就擒?
这么轻易就认了?
不过无论如何,既然已将人拿下,常项自不可能再放任:
“押下去。”
令人将侯世贵押去牢房中关起来后,堂内屏风后又走出一白须老者:
“侯府这个最大的软肋已被我们握在掌中,这侯世贵玩世不恭,要想从其身上做文章拿捏侯府,易如反掌尔。”
常项却担忧道:
“此事未免太过顺畅,我怕其中有何蹊跷。”
林正德不屑一顾:
“侯世贵一介布衣,无官无职,就算有蹊跷,又能翻出什么浪花?
且让人去威逼利诱一番,编些供词让他签字画押就是。”
却说侯世贵押入牢房,只见同一间牢房内还有不少人。
其中两人,一脸凶相,见了谁都是一副横眉怒目地模样,长得倒有几分相似,应是兄弟。
另有一人,六十余岁,满脸沧桑,眼神却冰凉无比。
最后一人,跟自己倒是差不多大,窝在角落中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