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轻主事怎么看出的?
他却不知,这个时代的记账法在侯世贵看来,简直简陋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后事随便找来一个小学生,都能把这记账法玩出花来。
侯世贵也是刚巧在这本账目上看到审核令吏的名字是他,便将他叫来。
见他这副模样,侯世贵轻轻一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入度支司几年了?”
林和自知把柄在其手中,只能任其拿捏,老老实实答道:
“回主事,五年,先为亭长,后为书令吏,出城十一年九月升至少令吏后,应家中老父病重无钱医治,下吏心急如焚之下,这才误入歧途!
主事赎罪啊!下吏再也不敢了!!”
说到最后,他便做起了苦情戏。
实际上他父亲若是病死了,他还拍案叫好呢,可惜那老东西身体比自己还好。
整天逛赌场,游青楼,好似有无限精力似的。
说起来,他最初贪墨,倒也真是为了帮那老东西还债。
毕竟老东西的债要是不还,那些人可就要来找自己了,父债子还不是?
可还完债之后,他就没法收手了,今年还没结束,他就贪墨了两百多两银子。
听着亲戚夸赞自己有出息,老东西也对自己唯唯诺诺的模样,林和就迷上了这种感觉。
可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这不,今儿就栽了。
就在他惶恐不安时,不想侯世贵却上前将他扶起,语气温和,宛若长辈:
“自古以来,万事也抵不过一个孝字,起来罢。”
这就糊弄过去了?
没想到这侯主事如此好糊弄!
林和心中一阵发笑,正要继续糊弄,无论侯世贵如何搀扶,他也不起,反而悲声道:
“下吏自知罪孽深重,岂敢让主事搀扶!主事万莫折煞下吏了!”
说着,他顿了顿,努力回想那心上人跟别家有钱人好上的事,挤出几行清泪:
“只是可怜我那老父,今日事发,日后少说也是个流放三千里的下场,不能陪伴老父身边,孩儿……不孝呐!!”
瞧着他嚎啕大哭不愿出戏地模样,侯世贵也没了耐心。
心想既然我给你台阶下,你顺着台阶下来便是。
还要在我面前故作姿态不识好歹,将我当傻子糊弄?
当即面色一冷,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