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臣工散去后,杨河颇为无力地坐在龙椅上,看着空空荡荡的大殿,只觉心力交瘁。
一股强力的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头。
从边军调兵,最少也需一个月,这还是在那些世家大族不从中作梗的情况下。
无论如何,好的情况就是那竖子从运河逃亡,能安全返回京师,而那些逆贼也天真的相信了自己会对他们网开一面。
至于最坏的情况,竖子身死,清港府沦陷贼手,孝平糜烂,甚至还有可能会蔓延至孝平周围的几个地方。
一想到最坏的情况,杨河就觉得鼻头酸酸的不是滋味。
朕上位来,无不兢兢业业,想要励精图治,发奋图强。
可,转眼间山南、岭南、孝平三道就已糜烂……
境内遍地贼军,王军又新逢大败,败军杀将……
朕自问不是暴戾之君,也未曾贪图享乐,而且朕的每项举措,每项旨意,都是利国利民,功在千秋的大好事啊,可为何……
“唉……”
听得杨河一声沉重的叹息。
站在杨河身边候着的王臻心中也颇不是滋味。
陛下是什么样的人,王臻自认为跟着陛下这些年,已对陛下有足够了解。
每日天未亮便起床批阅奏章,处理国事,直到三四更时,才堪堪睡去。
有时遇上紧要的国事,甚至都没时间用膳。
这样一个兢兢业业,励精图治的明君,却遇上这一出又一出的叛乱,天道不公啊!
“陛下,臣工们都走了,您尚未用过早膳,不如先吃些东西填点肚子吧?”
听得他的声音,杨河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再无昔日那般自信神色,就连语气都带着几分落寞:
“王臻,你说侯世贵能逃得回来吗?”
被两万叛军重重围困,各大世家又虎视眈眈。
侯公子这次怕是……再难幸免呐。
心中虽这般想,可王臻脸上还挂着讨好的笑容:
“有陛下庇佑,便是牛头马面来了,侯公子也能安然无恙返回京师。
毕竟连天上仙人都感召陛下功德,为陛下送来那些神物。”
一提起侯世贵献上的那些东西,杨河心中也是来了一丝激动。
心想朕就算再怎么没用,可那些利国利民的事物都是实打实的,都是上天赐给朕的。
这一点,史书与百姓总不能当做没看见吧?
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