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隐收拾了所有家当,别看家里穷,乱七八糟的东西堆了整整一骡车。丁隐牵着妻子坐在车后,骡车铃铛叮叮当当响着往城外去了。
最近不知道因为什么,皮沟村的地卖得便宜。丁隐折了家族铁砚换来的银子在皮沟村置办了十亩地,当然不全是良田,撂荒的土坷垃就占了一半。但这些事情,读了半辈子书的丁隐是看不出来的,他只觉得有地有房那就是好了。
骡车在官道上缓缓走着,丁隐催了催赶骡车的把式。车把式懒懒回了两句,这速度依然没见快多少。
空弁也在官道上走着,这时间官道上除了卖菜回家的菜农就没有什么旁的人。而且骡车目标大,空弁根本犯不上费神便可以盯住丁隐。这几日,空弁反复观察丁隐,但他无往不利的破妄眼依然看不出名堂。空弁自觉得心中生了执念,跟空闻和空性道了一声便开始跟踪丁隐。这次第,丁隐买地回乡的行为让他更加谨慎。
空弁拉了拉斗笠往路旁靠了靠,一匹快马裹着一个黑衣人从他身边飞驰而过。烟尘掀起数尺高,便把他笼在了灰尘里。
丁隐闪了闪鼻子,又伸手捂住妻子的口鼻,口中暗骂纵马狂奔的人没素质。
空弁侧脸看了看那马上的黑衣人,隐隐有一股极强的压制力从黑衣人身上泄露出来。空弁只觉得奇怪,倒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傍晚时分,空弁跟着丁隐的车进了皮沟村。
丁隐张罗着几个闲汉帮自己弄东西。空弁则找了棵大树藏了起来。一番繁忙打理,倒是无话可讲。待到夜深人静时,坐在丁隐屋外大树下的空弁忽然睁开了眼睛。他回头往丁隐家看去,本来黑洞洞的房子,忽然亮了起来。
空弁转过大树几个纵身飞进了丁隐的小院里。
只听房间里传来嘤嘤呜呜的声音,空弁愣了愣神,莫非是……
空弁虽然年纪小,但是行走江湖加上破妄眼,当然也能了解一些人事。但听了一阵,空弁便感觉到这声音不对头。这嘤嘤呜呜的声音不像是丁隐妻子的声音,反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空弁凑上,站在纸窗前犹豫了一阵。他一个修行之人本不应该看这些东西,但……
好像有点想看呐!
空弁这么想,手指轻轻在纸窗上一戳直接看了进去。有点失望!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只见丁隐的妻子正举着油灯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梦游?空弁看了一阵,就看到丁隐的妻子来来回回的走,那嘤嘤呜呜的声音似乎在念叨、似乎在哭。忽然,她转过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