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杀了我,你又该怎么活下去?”
这一瞬间,江斜的手极轻地、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他迅速凝聚精神,手劲更大,似乎再用力一下,就能将这白皙的脖颈掐断:“没想到堂堂合众国总统,还用这种伎俩。”
谢汐心中好笑,弯着眼睛看他:“什么伎俩?”
江斜心猛一跳,眼中的视线却更危险了:“我记得你的性别是理性。”
“嗯,没错,”谢汐反问他:“你呢?”
江斜沉声道:“我会是感性那种懦夫吗!”
谢汐不认同道:“感性只是有更强的同理心,不代表他们懦弱。”
江斜冷笑:“那为什么整个政府,几乎没有感性在任职?”
谢汐淡淡道:“只是各司其职。”
江斜忽然道:“你不会隐藏了性别吧。”
谢汐笑着看他:“我有必要?”
江斜眉心紧皱着,不再说话。
他看不透这个男人,如此年轻、如此美丽,却又城府如此深。
在影像中江斜见过他无数次,叛军中们甚至讽刺他为花冠总统,因为他站在合众国的蔷薇国徽前,仿佛带了一个蔷薇花冠,比全合众国最漂亮的明星还要吸人眼球。
这样一个人,却掌握着合众国至高无上的权利,制定了无数严苛残酷的法律,推行了很多泯灭人性的政策。
如此不搭调,却又莫名得理所当然。
尤其在近距离观察后,江斜更加确认,这是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不能被单纯的表象欺骗,要警惕他的心机与冷酷。
理性的人很少会做出感性的表情,可他却信手捏来,那温柔的眸子似乎满溢着深情,带着强大的感染力,有着蛊惑人心的巨大魔力。
江斜越发坚定了杀死他的决心。
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拖他下地狱,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谢汐哪知道他这些弯弯绕绕,他低声道:“你放了我,我也放了你,怎么样?”
江斜手指蓦地用力。
刺痛从脖颈传来,谢汐微微皱了眉。
看到他这细微的情绪,江斜的大脑尚且没有发出指令,手已经不自觉地松开了。
谢汐抱怨道:“你能不能轻点。”
微微上扬的尾音仿佛带着小钩子,轻而易举就把江斜心墙上最关键的一块石头给勾了出来。
轰地一声,辛苦建起的城墙倒塌……江斜的心被击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