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至宫门口,傅婀掀开车帘,看去,只见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屹立在眼前,朱漆金瓦红门,飞檐斗拱,檐牙高啄,镶着金边的黑檀牌匾上书:“大庆门”三个遒劲的滚金大字,显得威严而又庄重。傅婀深深注视着“大庆门”,叹了口气,放下车帘,下了马车。刚向前没走两步,身后传来一声:“太子妃”
“代敏”傅婀转身过去,原来是四公主海辞:“你也是进宫来给父皇请安的吧”
海辞点点头:“我许久未曾入宫了,正好父皇今日清醒,便想着入宫请安。”
“怎么不见驸马”
“他先行入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何驸马是皇后的远亲。
两人各有所思的点点头,一路上搭着话朝着泰极殿走去。
泰极殿内,临帝卧坐在床上,武贵妃端着参汤伺候在榻前,皇后端坐一旁,与临帝搭着话,其余的妃嫔公主皇子王妃也都在一旁闲谈,可不其乐融融。
傅婀与海辞一同进去,先是请了安,见了礼,也都被赐座。转身看见太子也在一旁,明显怔住,眼中闪过不安,便一直心神不宁。
过了一会儿,有小太监匆匆进来,凑着太监总管张公公耳语了几句,傅婀手下攥着衣袖暗中用力,目视着张公公点点头,摆手示意小太监下去,傅婀忍不住立了起来,高声道:“父皇”
“皇上,中书府[1]的薛大人...”张公公被打断了话,也很识趣的住了嘴。
傅婀走到皇帝跟前,跪下:“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有什么事待会再说”临帝摆手想让其退下。
傅婀一叩一拜“此事刻不容缓,请父皇先听儿臣把话说完”
“小宁啊,有什么事起来说话”临帝微不可见的皱了眉头。太子坐在一旁冷眼看着。
“儿臣有罪,不敢起来”傅婀接着叩拜道:“儿臣自十年前嫁入东宫,身为东宫妃,本该严守后宫本分,明辨善恶忠奸,规谏太子仁德,但儿臣失德有罪,忠奸不分,任人不贤,又干预太子外朝,太子本心为善,奈何...”
“够了”临帝阴沉着脸打断。
“先太祖有言:立储当以德才贤,太子本不知情,儿臣...”
“朕说够了”临帝一捶床沿,额上青筋暴起,暴怒道。
“父皇...父皇息怒”傅婀眼角湿润,有些忍不住哽咽,又行稽首礼,面容深深朝下。
“傅婀,你既知道自己身为太子妃,却不能规谏太子,处处失职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