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血丝的眼睛,更令人痛心的是,当我轻轻扶起慕沙虚弱的病体时,竟然感觉不到一点的份量。
“张神医的药熬给公主喝了没有?”我对服待的奴婢咆哮着。
“咳,咳,不要怪她们,是我这身子不争气!”慕沙无力的睁开眼,用尽力气说道。她的声音轻得象虚无飘渺的云朵,让人心痛不已。
“怎么会这样?”我避开慕沙,向陆逊问道。
陆逊年轻的脸上满是憔悴,慕沙病重后这庐陵郡的担子都压到他一个人的肩上了,虽然移民屯田诸事有郑浑等人的相佐,但山越诸部之间矛盾重重,宗帅欺陆逊年轻,平而复叛者屡讨不尽,这些都需要强有力的军事手段去解决。
“先生说公主的病拖延得时日长了,起先的医师用药又有误,加之公主身体虚弱,致病情加重,依现在的情形只能是精心调理,如能准时按开的药服用的话,或可延过这个冬天,只要能安然支撑过冬,也许能找到医治的办法。”陆逊道。
如果张机都没有办法,那还能有什么希望,我绝望了,一连十天,我斥退奴婢,亲自陪护在慕沙的床前,我看着她吃药、安睡、起来,有精神的时候我陪她说话,我希望能把所有的欠她的感情都补上,十天里我每天都祈祷上苍,我这一生不再屠望什么,唯希望慕沙能好好的活下去。
在这个世界上,慕沙是与我同榻而眠、肌肤相亲的妻子,多少日子来,她陪着我风雨万里,相濡与沫,不曾叫过苦与累,为了我她的部族庐陵一部更是倾了全力,以至于全族被戳,仅逃出其弟一人。
如果,如果有一天,慕沙不在了,我会怎么办?我不知道,此时此刻,什么王权霸业,什么男儿功业,什么北伐大计,我都不愿再去想它。
“快回去吧,我不碍事的。”慕沙见我守在床前,终日不理诸事,每次清醒过来都连声催促我回去,见我尤不肯离开,慕沙索性闭上眼睛不再看我。
第十一天,我将熬制好的药用碗盛了,端到床前,准备给慕沙服下,她却一把将药碗打翻在地,怒对我道:“将军终日待寝床前,慕沙心知足矣,然大丈夫志在千里,建功于朝堂,如此缠绵于儿女情长,如何能成就大事!”
说罢,慕沙侧身朝向里床,任我如何劝解也不理我,我没有办法,只得向陆逊再三叮嘱好好照看慕沙,一有变化立即通知我后,急急的赶回豫章。
然而,在这短短的十多天里,却是风云突变,建安二年十月末,袁术在曹操征讨寿春败走淮南后,尽失民心,幸有大将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