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它!”高宠低喃出声。
徐庶听言,脸色一变,道:“彭泽孤悬江中,素为豫章之门户,往来之要冲,一旦失陷则我军全局被动矣,今若孙策分兵攻袭彭泽口,鄱阳湖南有刘勋大军断路,太史慈顾雍皆救之不及,唯有北救。”
彭泽,才是这一条战略锁链中最薄弱的一环。
对于高宠来说,彭泽若失,则辛苦构建的包围圈将支离破碎,已入笼中的刘勋会从这里北窜,更重要的是连接南北的通道被断,位于江北的这三千兵卒将陷于孤立无援的窘境;对于孙策来说,占据彭泽不仅能切断高宠军的南北联系,更会成为西进江夏的支点。
甘宁谏道:“宠帅,宁有一计,可退孙策。昔日吾在江夏时,与水军大都督苏飞有旧,现可修书一封,言孙策为报杀父之仇尽起大军西征黄祖,若能说动江夏军出兵援我彭泽,则彭泽无忧矣!”
这时刘晔道:“黄祖目光短浅,性情反复,非可信之人,今若将重任寄望于江夏,则若前门驱虎,后门进狼,一旦有所闪失,悔之晚矣。”
徐庶甘宁刘晔对战局的分析都有其道理,高宠思虑再三,揣度良久,尤自举棋难定。
甘宁的建议从短期来看,确是最佳的选择,如果江夏黄祖能出兵彭泽的话,高宠只需屯兵守住皖城即可迫退孙策,但是从长期的战略来看,其中确有极大的隐忧。
其一是黄祖出兵的可能性有多大?万一黄祖不顾大局,仍记挂着前番兵败的旧仇,不肯应充出兵的话;其二是黄祖即便出兵了,但若坐山观虎斗,待我军与孙策杀得两败俱伤时,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坏了大事。其三就是渡过此关后,倘若黄祖军滞留彭泽不退,岂不是在家门口养了一只恶狗,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况且眼下也不是与刘表翻脸的时机。
一念至此,高宠转身对甘宁道:“兴霸,你速领三千精兵赶赴彭泽与文响会合,如果刘勋大军从彭泽北窜,坚决堵住它,如果孙策军沿江而上,汝两人可伺机击溃之。”
甘宁疑道:“然吾若领军一去,皖城空虚岂不正中了孙策之计?”
高宠大笑道:“兴霸可尽管往彭泽去,皖城我自有退敌之策。”
皖水的上游,是潺潺从高耸入云层峦叠嶂的天柱山中涌出的一股清流,在缓缓经过皖北低落的丘陵后,逐渐与桐柏山间流出的潜水相交汇,待到了皖城这一带,隐约已有大河奔流之概。
甘宁的船队停靠在皖水边,刺绣的锦帆迎着阳光猎猎而动,站立船头的是铠甲鲜明的三千精锐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