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双方的感情杂糅到一处,那就成了无视和刻意的回避。说到底,他们只是谁也不知道要怎么打破这个僵局,更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和对方一起放下。于是,索性就当作无事发生,不见面也就罢了。正是因为如此,高仙芝才没有想到,高舍鸡会忽然出现在自己的书房里。
“没事儿我就不能过来了么?”眼尖如高舍鸡,哪里还能注意不到自家儿子防备的小动作,对此,他也只有苦笑摇头的份:“我敲了门才进来的,你大概是没有听到。”说着,他不禁又开口补了一句:“这里是高府守卫最森严的内书房,外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闯到这里来的,你大可不必这么惊慌。”
将那张纸在拳心里握得更紧了一些,高仙芝顿了一顿,这才放任自己在桌案后头的紫檀木大椅上坐了下来:“你明知道我在做什么,又为什么要多此一问呢?我并没有要存心隐瞒你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会再次用家族大义来逼迫别人就范而已。自从那日在神都城外送别桃夭以后,他整个人就已经跟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了。眼下这种措施已是他唯一的精神寄托,如果非要连这点权利都被生生剥夺,那他估计是真的要疯了。所以,为了自己的目的,他干脆就选择不和自家父亲进行沟通了。
“你只是,已然失去了对我的所有信心,选择用自己的方式去应对这个世界而已。”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越大脾气越好了,高舍鸡在听到自家儿子如此诛心而又无比生硬的腔调之时,居然也没有表现出半点不悦亦或是其他任何的负面症状来。他很明白自己当时所说的一番话对一心憧憬着美好未来的少年人而言有多么的残忍,事实上,在事后,等他在通天宫里目送桃夭出嫁的时候,他便已经后悔了个彻底,哪怕没有太平公主在一旁敲边鼓也一样。
想了想,他又瞥了眼高仙芝捏的青筋暴起的那只手,眼神中有着明显的热切:“她在那里……过得还好么?”他一向对大局的经营缺乏耐心,更懒得去围拢什么人脉资源,因此之下,他对吐蕃的情形还真是没什么了解。想要探听桃夭的消息,最终还得落实到自家儿子的头上,他这个做父亲的,也的的确确是相当失败了。
过得还好么?高仙芝面上略带着几分恍惚地点了点头:“她走到哪里都不会亏待自己,定然是好的了。”说着,他抬手就把自己捏的皱皱巴巴的那张纸条给递了过去:“情况如何,你自己看了也就明白了,不用特意再来问我。”这是他鲜血淋漓的伤口,他并没有勇气再来撕裂一回。或许桃夭说的都是对的,他高仙芝就是个懦夫,一个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