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宁和李承寀默然,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反倒是李承宏,听着这番言论就有些不平:“可是父亲,眼下的情形容不是我们想安稳就能安稳的下来的呀。这一回是太子殿下,下一回指不定又是哪个人找上门来!我们不能总是这么被动吧?相反,如果我们这一次帮了太子殿下一把,让他成功上位,那以后我们雍王府的地位就再无人能及了,没有谁,敢再欺负到我们头上!为什么您就不想着先去试一试呢?”
“大哥,小妹她在信里都千万告诫了,你……”李承寀不太能听得下去,当场就低声提醒了一句,可还没等他说完,李承宏就斩钉截铁地阻住了他的话头:“是,我知道,夭儿交代过了。可是她远在吐蕃,又如何能了解而今的神都是什么样子的呢?当初迫不得已要将夭儿推到那个位置上,我们大家都很难过,可也不能因着一时愧疚就对她所有的话都言听计从吧?这不是弥补,这是不理智!要想让夭儿那样的事情不再发生,就只有让雍王府强大起来,让这满京城里的人都不敢再打我们家的主意!眼下,这么大好的机会都送上门来了,为什么你们还能够视而不见呢?”
平心而论,虽然桃夭和自己的年纪差的大了些,但李承宏也是发自内心地疼爱这个妹妹的。当年父亲无奈之下任由事态发展,他就曾一度忿忿不平过,凭什么大唐边境的和平要靠牺牲他嫡亲妹妹的终身幸福来实现呢?夭儿那么美,那么好,原本该有更灿烂的人生才对。但就是因为雍王府势单力薄,所以人人都敢踩上一脚,个个都想拿他们开刀!那时候,他无能为力,纵然再心痛,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被送走。可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不是么?他们来了神都,就可以不遗余力地往上爬了,只要站上那个巅峰,就没有人再敢折辱他们!
“大哥……”没有想到一贯沉稳平和的兄长也会有如此失态的时候,李承宁上前一步,扯了扯他的衣袖,却是不知道该怎么样出言劝阻。其实,他大概也能知道这件事的症结所在。当年桃夭的事,对全家人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母亲自那以后缠绵病榻不说,就连素来闹腾的李承寀都跟着沉默了不少。尽管大哥什么都没有说过,可他明白,这也是兄长心里的梗。他原本以为时间会抹平一切,但现在看来,有些伤口却是越烂越深,从来没有一刻曾愈合过。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李守礼像是在一瞬之间就老了好几岁。眼神哀痛地盯着自己的儿子好半晌,他似是疲累至极,连开口的嗓音都变得有些嘶哑起来:“承宏,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我知道你还在记恨我当时对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