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玲珑佩啊,倒是好多年没再见着了。这还是母亲当年在元夕宴会上当众赐给她的,没想到她会舍得把这个拿出来做信物。看样子,这一次上官婉儿是当真下定决心了。”
“居然是武皇赏赐的……”秋原闻言,不由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枚玉佩,咋舌不已:“这般贵重的物件就这样随意拿出来了,看样子这些年上官昭仪过得不错啊。”不愧是当年最受圣上宠信的上阳宫女官之首,即便武皇已经不在了,也依然可以在当今陛下的后宫里叱咤风云。如此际遇,只怕放眼历朝历代都数不出来几个吧。
听她这么一说,太平公主不禁就轻笑出了声:“过得多好倒是不见得。不过,若是没有这件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过的信物为证,恐怕我压根儿就不会信她。上官婉儿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却甘愿在这个时候主动将把柄交过来,就为了跟我合作……她如今的处境如何,你想想也该明白了。”遥想当初她说要和自己联手对付母亲之时,那是何等的滑不溜手、两边不靠,别说是实打实的信物了,就连一句确切的话柄都没有落下过。这样狡黠圆滑的一个女子,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又怎么会朝自己示弱呢?
“这……不太可能吧?”秋原立马就领会了自家主子的意思,可面上的神情却很是狐疑:“她在后宫和前朝的权力不一直都很大么,几乎都堪比副相了,又怎么会……”因着上官婉儿文采出众,智计过人,在文坛上名声显赫,又历经两朝而荣宠不衰,所以,这差不多是神都人观念中根深蒂固的印象了。一个处境艰难且窘迫潦倒的上官婉儿,她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来。
“你说的,那都是皇兄初登大宝之时的往事了。”把玩着那成色极佳的玉饰,太平公主的心情比之早前那是明显好了不少:“后来,自打皇兄屡屡生病,韦氏就逐渐把一应权力都拢在了自己的手里。至于上官婉儿么,那不过是留给世人看的一个漂亮幌子罢了。现在的她啊,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后妃,还得在处处防备她的韦氏手下讨生活,日子又怎么能好过的了?”说着,她微微地叹了口气,似乎也有些感慨人生无常:“说起来,在母亲退位之后,她之所以能不受影响还反而更上一层,依靠的,也不过就是在政变之时对皇兄的隐秘支持,还有武三思那个老贼在背地里给她撑腰。可是而今,前者病重,自顾不暇,后者又已经一命归西,烟消云散。一夜之间,两个靠山尽数倒台,她除了沦为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之外,又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我这根救命稻草,也是恰巧递得及时罢了,否则,以那个女人的傲气,只怕还得瞻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