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远远的坐在那里,只一直望着我。这天界按阶品分座位的规矩把我和夜白生生分开这样远的距离,实在让我不太痛快。
离悭高高的坐在上面,既不邀仙官共饮,也不多看下面一眼,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每当我觉得他大概是要走神的时候,他又端起酒喝上一杯。如此无趣的一个人,还非要帮我摆接风宴,到底是在折磨谁?
要说这个离悭,我虽记得跟他打过一些交道,无论记忆是否完整,看他对我的态度大约也真是不熟。
我现存的记忆里,天帝年迈才得了这唯一的嫡子,怎知天后生产时无比艰难,离悭降生,天后却因难产损伤了元神,一来二去也不知怎的,天后竟然就那么仙逝了。
至于我与离悭的缘分……
黑龙一族在整个修炼过程里,总会无可避免的吸收一些浑浊的瘴气,他们自己去闭个关,也是可以清掉的瘴气的。但天帝心疼嫡子,而我那时仙气精纯鼎盛,有我相助,离悭身上的瘴气可以清除的更轻松、快速、彻底些。
那时我并不知道自己要应劫,就又领了天帝的令去助离悭。虽然有些记忆不那么清晰,可我记得那次见到离悭时,他分明就是个水虺的样子,丝毫没有修成应龙的征兆。
黑龙一族,三万年方能从类似黑蛇的幼龙修成水虺,再至少三万年才能修炼成应龙,再至少三万年才能修成人形。我去瑶山时,离悭正是修成水虺的两万年左右,少说应当还要一万年才能成应龙才是。
怎么才过了二十几年,他就一派从容的端坐在这殿上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之中,我呆楞的一直盯着离悭看,大约是看的太久了,离悭也察觉到我的注视,微微侧过头来跟我两两对视上。
他那眼神没有一丝温度,这么直勾勾的看我还有那么一点吓人。
“凌凰上神可是有话要说?”离悭端起酒杯朝我敬一敬。
我才方觉又做了傻事,笑着摇摇头,举起酒杯,也向离悭敬上一敬。
我俩客套完,离悭向下扫视一圈,将酒杯对着众人,众人皆随离悭一道举起手上的杯子。
一群人一起干杯,我不喝总是不好,可是我这重生之后是沾酒酒醉,斟酌之下想了个法子,将酒杯在唇边碰一碰,许能瞒天过海。
谁知道我刚把酒杯置于唇边,离悭已经饮完一杯,将目光又投向我这里。无论是出于尊严,还是出于礼数,我都得干杯了。
闭着气咕咚咕咚把酒灌下去,辛辣的味道从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