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的脸上却遍布茫然,他靠近我,用温暖的指腹帮我擦了泪,柔声道:“你是在叫我吗?”
声音,是夜白的没有错。
样貌,是夜白的,不差分毫。
可是他眼中却没有我记忆中那深不见底的情意,他看着我时,犹如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整个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捏紧,窒息蔓延,让我的头也猛地发晕。
难以置信的摇着头,我握住夜白的手,哽咽着急问:“夜白,你不记得我了?”
夜白却将手从我手中抽离,他捏住自己的眉心,非常头痛一般闷闷哼了一声。
“夜白,你怎么了?”我便又去抓夜白的胳膊。
可,夜白又将我再次推开。
颓然流泪,我想了无数次夜白回来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一定是久别重聚喜极而泣的,他一定是含情脉脉将我拥入怀里柔声与我互诉情意的……
夜白的双眼,一定是饱含爱意让我整颗心都被他的柔情暖到融化的!
可是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我一把抓住夜白的胳膊,让他与我一道隐入墓下的地宫。
我指着寒冰棺里躺着的仙体质问身旁的人:“夜白,你不认得我,那你可认得你自己嘛?!”
他却又挣开了我的手,疑惑的,惊惧的看着我,又转眼去看寒冰棺。
他走到寒冰之处,将手放在冰上,讷讷低语:“我只记得,你是凌凰,他是你的夫君。”
“呵呵……”我掩住脸低笑着蹲在地上,绝望的说:“你是那只仙鹤,你不是夜白。”
我竟然信了太一,竟然相信仙鹤化人便是夜白了。
夜白早已将自己做了镇魂引,那剩余的半米神识,也早已被离悭碾碎。
龙渊龙渊,你为什么让我到归墟去寻那神识?
我与万千羽禽一起寻了三百年都寻不到,太一又怎么会轻易将那神识捕获,还炼成了丹?
是我傻,是我忽略了这么多的不合理,是我一直在欺骗我自己。
可再抬头看他,分明是夜白的样子!
太一说过,这不过是夜白的替身,难道那半米神识竟只让他长成这模样,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夜白的其他痕迹吗?
他在寒冰棺处望我,望着望着,又走到我眼前,蹲下继续望我。
“好奇怪啊……”他就连做出哀伤的样子,都跟夜白一般无二。
我颓然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