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站在院子里,对着庭院中央的那株开得正好的绿梅发了许久的呆。上爻四季如春,蓬莱山上漫山遍野的花也是一年四季开得姹紫嫣红,唯独梅花她只在书中或者其他人的口中听过。据说这种花凌霜而开,十分动人。褚昭然画功了得,曾画过红梅和白梅,却不想如今在这里见到了绿色的梅。
青玉般的花瓣晶莹剔透,映衬着树枝上堆积的薄薄一层白雪,不似红梅般热烈如火,又不像白梅那般傲然冷冽,不迎合、不孤傲,独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如玉般的温润之感。
阿宝不禁看得入了迷,一阵风过,几片花瓣伴随着簌簌抖落的积雪落在阿宝的发上,细雪被吹进眼睛,阿宝下意识地揉了揉,揉化了之后,顺着眼角淌了出去。
院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快愉悦的女声,十分热闹。阿宝听得不太真切,话里行间隐约听出那些说话的女子似乎是云外天的弟子。
出于好奇,她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挪到院门旁时,几个云氏弟子恰好引着云外天的女弟子们在此处经过,见阿宝身上穿着上爻道服,众人皆是一愣,人群中顿时鸦雀无声。
引路的几名云氏弟子见状,有些尴尬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作何反应。上爻与云外天失和已久,世人皆知,眼下在此处狭路相逢,真可谓是冤家路窄。
“现在上爻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随便什么人都能做高阶弟子了?”那一行着月白色道服的女弟子中,为首的是两名看起来年纪稍长,其中一人见阿宝身上穿的是高阶弟子服,便不屑地如此说道。
“是啊,这小妮子看起来,连十五都不到吧?”她身后另一名年纪稍轻的女子将阿宝上下打量了一番,道。
为首的另一年长女弟子用略带责备的目光扫了几人一眼,转头看向阿宝,温和地问道:“不知贵派掌门进来可一切安好?”
阿宝愣了愣,长生君下落不明已十余年,这世上人尽皆知,这人既如此问,想来是如传闻所说,云外天弟子始终不相信长生君是真的失踪,且认为自家掌门缥缈失踪与上爻有脱不开的关系。
阿宝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摇摇头。
“什么嘛,竟然是个哑巴。”那为首弟子身后一年纪与阿宝相仿的小姑娘嘟囔了一句,旁边的女子听了,忙推了推她的手臂,示意她闭嘴。
阿宝对“哑巴”这个称呼的反应倒是不像这些人想象中那般大,毕竟在上爻这么多年,她早已听惯了别人这样叫她,适应了自家同门的恶意,其他不相干之人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