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愈往前走,两边的云水开始波涛汹涌起来,里面的三尸婴也越来越大,甚至有些发生了变异,从额心至小脑出长出一段鳍,鳍上血脉灵透,发出不太引人注视的荧蓝。
眼角至耳边多了几挂鱼鳃,一张一翕,透露着生命的脆弱与凶狠。再往前走,出现了一片荻芦荡,看似是芦苇,却比人间的更高大粗壮,株株疏直错落,密密麻麻.
每株约有腕粗,皮绽多斑,如娥皇之泪。
上面的苇叶鞭利如剑,刃飞长光,叶脉承于苇身,交相错伏。羽凡看到靠近岸旁的滩泥中有几个腐烂的三尸婴的尸体,脑袋,屁股,胴体,四肢七零八落,像是被什么利刃斩断的。
“了不得吧,这里的狄芦可以肆意伸长苇叶,所有三尸婴跳跃至埋伏中,轻而易举地就被大卸八块,然后化为狄芦的养料。
万物相生相克,三尸婴吃蜉蝣,蜉蝣吸人血,人筏荻芦以修葺茅屋。周而复始,维持着动态平衡。”
羽凡听后并未多言,这些道理他也懂,所谓道理,也不过是吃了许多苦头后所获得的自我安慰。真实的感触会夹杂着错觉,错觉会让人衍生出自以为有道理的想法。
走了大约一里,云水上的雾渐渐隐去,羽凡看到了在一片广袤的水面上有十余里的华美建筑.
更靠近时,这些建筑中传来了声融开悦之声,伏云开泰之貌.
榭偎长亭,作云暖傍霞之状,香栏生隗,生霁彩流光之色。
轩舫妙笔,如出虎头佳作,椒离长殿,高阙殷台,水环小宴,无不出彩。瑶光宫池,飞羽邀月,有伊人俪颜之梦。
更近些时,羽凡和灵翘听到了人语声,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心辽坦荡,看上去皆无萦事挂怀。
据黑袍人说,这十里长的建筑名作揾雪山长牙宫,地处力士的天灵处,伏卧绵亘,有狼牙出云之月长久地挂在这片宫上。
“这里是揾雪山派的修炼之地?为何一片声悦融融?怎么没有蜗人和死祭灵麾下的魔怪,这完全说不通啊。”羽凡道。
“有什么说不通?你听的只是申屠雪的一番言语,可未曾听过我的。”黑袍人道。
“申屠姑娘不像说谎啊,那种情况完全没有必要。”
“羽凡哥还记得申屠姑娘,一口一个姑娘还叫的蛮好听哩!”灵翘道。
“没有没有!”羽凡有些凌乱地挥手以示否认。
“话不多说了,我们赶紧进去吧,这里灵压较低,再驻足停留弄色花的灵力可